16、登位

幾個糕點：“妳先吃點東西，本太祖逐步和妳說。”

    “我不餓，挺香的。”捏了壹塊糕點，胡亂塞進嘴裏，她腮幫子鼓鼓的身子是可愛，“妳繼續。”

    沈溪亭伸手，擦去她嘴角留下的碎末：“我先於父皇到京城，去過顏府，才曉得，皇後因為妳妹妹落發之事，頗為惱火，叫了妳母親進宮，壹頓羞恥，妳母親是心高氣傲之人，乾王有錯在先，皇後非但沒有壹番教子無方的愧疚歉意，反倒責怪她教女無方，她回歸和妳父親，對皇後和乾王，都起了不滿之心。”

    “以後，乾王借兵，妳父皇暗裏調劑給他，其實並非顏家軍，只是壹支尚未正式冊入軍籍，下個月才會送到西山營正式參軍的草頭兵。這些人不在軍籍之中，天然算不上私行挪用軍力。”

    蘇輞不由得贊了壹句：“我爹壹個武將，還挺有思維。”

    “因為本太祖在妳爹身邊留了人，否則，妳恐怕要到大牢裏去看他了。他雖然對皇後心有不滿，卻並沒有希望便此散夥，加之這次彈壓暴亂，不到三百軍力，或是替朝廷做事，妳爹，並不以為然。”

    蘇輞真是替顏家倒抽了口涼氣：“三百也是皇上的兵，他還真是，壹個武將啊，話說，妳如何隨處都有人啊。”

    “否則呢，本太祖曾經奪嫡的血本，便是如此積聚起來的，只是沒想到……”

    蘇輞捂住了他的嘴：“不高興的事兒便別提了，妳看，好歹妳另有這麽多人還留在身邊，幫妳做事。妳留在我爹身邊人，還真是厲害，曉得行使這批草頭兵來打發皇後和乾王。”

    “現在，妳爹也被臨時停職了，雖是招募參軍，還沒入冊的兵丁，他私行變更，是事實，我今日去，是去探望妳娘，妳娘病了。”

    蘇輞內心並沒什麽太大覺得：“二女兒落發，丈夫又差點犯了大錯，並且自己還被皇後唾罵壹頓，我預計她這幾個月，內心都不太好受，哈哈，妳去做了回孝敬半子，是不是希望，動之以情，讓我爹為妳所用。”

    沈溪亭並不否認：“妳爹和皇後的同盟，在趙如玉之事後，便不會恒久。”

    “妳要翹墻角啊，我支撐妳啊。來，吃快糕點，滋味還不錯。——乾王呢，總不是我爹被停職，他便辦點事都沒有吧。”

    沈溪亭嘴裏被塞了個滿滿當當，文雅之人，便連嘴巴被食品塞滿，品味吞咽的動作，都是那般的文雅。

    壹塊糕點落肚，他才開了口：“閉門反省。”

    “真是低價他了。”

    “然後……”

    “另有然後？”

    “父皇將慕容嫣，賜給了他。”

    蘇輞差點笑出聲：“哈哈，好糟糕，他可真夠糟糕的，便大梁和北齊現在這姿勢，慕容嫣可不是個香餑餑，更是個燙手山芋吧，妳看那些老沈溪亭，為了防止花落自己家，家裏有適婚年紀的兒子，都火燒眉毛的給許了婚事呢。”

    “皇後為此，頭風又犯了。”

    蘇輞哈哈大笑：“想要的兒妻子沒獲得，硬著被塞了壹個不想要的。可不得把她給氣死，並且，慕容嫣這個女人，便是壹朵烏雲，走到哪裏，自帶負能量，成天沈著壹張臉，像是他人欠了她幾百萬壹樣，長的再不錯，這麽壹張暮氣沈沈的臉，都招不利。”

    “看起來，慕容嫣上次畫舫和妳比劃，倒是把妳獲咎上了。”沈溪亭輕笑。

    蘇輞哼笑壹聲：“如果我輸了，體面落光了，我當然恨她，很後我贏了不是，我才不記恨她，我只是至心以為，大梁和北齊啊，好不了多久，便刻會開火的，妳真以為，十多年的人質，慕容席登位以後咽得下這口氣？”

    “妳怎知他會登位？”

    這句話問對了：“我相信他的功力唄，壹單方面有壹顆隱忍十多年的心，內心的壯大，可不是壹樣人比得上的。”

    沈溪亭有些不悅，蘇輞卻半點不發覺，繼續刊登自己對慕容席的看法：“比起他來，他的兄弟們是養在溫室裏的花朵，他們完全不會是他的敵手。”

    沈溪亭眉心越來越緊，醋意都寫在臉上了，蘇輞仍舊後知後覺。

    “並且，內內心我更喜悅他贏，並且我相信他必然會贏。”

    “蘇輞……”

    蘇輞這才發現，沈溪亭不對勁。

    “如何了？我說錯了什麽嗎？”

    “如果哪壹日，本太祖和他兵戎相見，妳幫誰？”

    蘇輞壹怔，著實沒想過這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