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奉
好耳目,好身手!小人今日眼见逃不脱了,只好劳烦做个屏障了!”
高强把眼睛一张,原来张随云带人已绕到了廊道上,正堵着那胥吏的去路,鼠入穷巷自然拼命,这是要劫持人质啊!白刃当前,衙内不由强笑一声道:“想劫本应奉,尔有何凭借!”
这其实是废话,只想拖延一下时间而已,那人却也不傻,仗着手中刀直扑上来,喝道:“就凭我掌中刀!”
哪知错有错着,这一句倒提醒了高强,他右手一摁腰间绷簧,只听呛啷一声,平地宛如起一道闪电,再听“嗤”地一声轻响,那胥吏手中已只剩了一个刀柄,大半截锋刃都落在地下,高强手中一柄利刃光芒流转,正是老爸高俅当日相赠的那柄大马士革软刀!
此刻形势逆转,高强精神大振,忽然想起当日看过的一部电影,竟有心情调侃起来:“你的刀?比我这把如何?!”
那人惊的呆了,“当啷”一声刀柄落在地下,双膝一软倒头就拜:“应奉大人饶命!小人斗胆也不敢对应奉大人生甚歹念,这都是朱老爷的吩咐啊!”
此时张随云几人亦到,两名差官如狼似虎,抖铁链上前将那胥吏双臂反剪捆了个结实,跟着取出铁尺就要一顿胖揍,却听高强喝道:“且慢打!带去书房中,我有话问!”这朱老爷三个字里,可着实有些文章在!
张随云赶上来,连赞高强智勇兼人,宵小鼠辈一喝丧胆,束手就擒。他是个直性子的人,高强这番表现实是教人心折,相比之下自己反应固然慢了,手下的表现更是不堪,因此也是语出至诚。高强听的洋洋得意,倒没忘了谦逊几句:“之海兄过奖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尔!”
几人回到书房,应奉局其他公人都到,连正在前院接待来访的石宝、邓元觉二人的许贯忠亦撇下客人赶了回来:应奉局中出了刺客,这是何等大事!
高强坐在书房中,一条条号令流水价发出:请陆谦都监率部五百人将应奉局四周都围上了,内外一律隔绝,鸟儿都不许进出一只;请杨志都监率部五百将应奉局内部各处道路门禁统统封锁,但有走动者一律拿下了;知会苏州独孤寒知府,教各城门严查出入;内宅请自家师父鲁智深和师弟武松镇了门口,顺便给夫人蔡颖报个平安,自有蔡家心腹家人守把内宅。
号令传出不到盏茶工夫,整个应奉局内外已经如一座铁桶相似,真个如水泄不通一般。应奉局闹刺客的消息一经传出,如陆谦、杨志这等一直跟随高强的心腹手下自然个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党世英、独孤寒等追着拍高衙内马屁的大小官员更是比有人欺辱了他爹娘还要恼火,苏州城内外大小官吏齐动,封街闭市闹了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自然有猾吏里正之流混水摸鱼,这且按下不表。
犹如台风的风眼总是最安静的,应奉局的书房内宁静一片,高强端着个茶杯好整以暇地吹着茶叶沫,眼皮耷拉着听各路报告,直到许贯忠进来禀告,说到各处布置完毕,这才将茶杯放下,抬起眼来瞪了下跪的那胥吏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人被高强天外飞来的一刀已夺了魂魄,耳中又听得连珠价来报各处严禁盘查,心中早没了半点期望,被这一哼早吓得体如筛糠,连声道:“应奉大人饶命,应奉大人饶命!小人实无歹意,是朱老爷子命小人在这里观察应奉大人所为,随时禀告,决无加害之心!”
高强哼了一声,心说没加害之心你掏刀子干吗?要不是本衙内还练过几下子,这会不定刀架在谁的脖子上呢!
不过这句话倒让他有些疑惑:“朱老爷子?日前已知这朱缅三十不到年纪,称老爷子多半是指其父朱冲了,这胥吏本就是应奉局的老人,跟朱家暗中勾结毫不出奇,只是眼下朱缅已经是家主了,这人怎地是朱冲的指使?再者,此人昨天才与我回来,当时全无异样,今天就得了指令,这中间有什么文章?”
他思想一会不得要领,便看了看许贯忠,知道他心思细密,当可理出头绪来。许贯忠微微一笑,却不忙言,转身出去,不一会提了几个鸽笼进来,笑道:“朱清,这鸽子养的可不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