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话说完了,戏肉上演。蔡攸摆着岳丈的架子,与高强拉了会家常,便道:“贤婿,你坐镇北京,那里乃是我大宋第一等去处,若能在北京任上三年五载,调回京来直可径登宰府,实乃终南捷径也,贤婿不可轻忽。”
高强诺诺。蔡攸又道:“如今贤婿兼着两样差事,虽说是官家对你的信用,我蔡家与有荣焉,却也有分身乏术之嫌。这么两头都牵系着,不出事情还罢了,一旦出了事情,你贤侄岂不是要来回奔波?就譬如此时,你河工还没修葺好,京城一件小事,就非你不可,若是此时河工再出了岔子,贤婿你难免要担个失职的罪名。”
高强唯唯:“岳丈教训的是,如今该当如何是好?”
蔡攸见高强态度甚好,他这岳丈作了好几年,头一回在女婿面前如此威风,心情大好,打个哈哈道:“贤婿,于今之计,只得权且舍了这博览会的差事,托付有能之人,专心于你大名府留守司才是。”
高强心中大骂,心说你好大的胃口,想抢我这博览会的差事啊!一时难以抉择,他倒不是舍不得承办博览会能给自己带来的金钱收益,堂堂衙内还缺钱么?可这博览会非同小可,乃是赵佶对他理财能力的一次考验,如果这一关胜利通过了,就能为日后入相增加一颗重重的砝码,甚至提前登堂。也未可知。
“贤婿休得误会,老夫岂会贪你那一些权位?总是为你着想,若是舍不得,只索罢了。”蔡攸见高强犹豫,拂袖不悦,作撇清状。
高强忙道:“岳丈何出此言?小婿虽说不才,岳丈的金玉良言尚还听得入耳,只是这博览会的职事御笔亲提,若此时小婿再说不作,官家面上须不好看。”
蔡攸哼了哼:“贤婿说的也是有理。为今之计,莫若再选一员良才。签书博览会职事,身在汴梁,为你分忧。你那原有的许总管,不妨仍旧留着,一同署理此事,如此岂不是好?想来这博览会一应思量都是出自你手,外人初到,未必能办的如意吧!”
“呸,你倒不傻!”高强恨恨地想。这厮说得明白。博览会这档子事,在这时代是没有人能完全弄清楚里面的运作理念,根本离不开他高强,况且其中最为吸引人的,还是来自应奉局的诸般新奇产品,以及杭州大通船队的海外奇珍,旁人想要撇开高强另起炉灶搞这个博览会,根本无法完成预定的目标。说白了,这蔡攸就是瞄上了招商所能带来的好处。想要高强给他搭台唱戏,他只管大把大把捞取政治和金钱双重资本。
“答应?还是不答应?这,这,还真是个问题!”高强心中委决不下,虽然来之前已经作了相当的心理准备,想到这次恐怕要作出很大牺牲,才能表明自己的立场,但对方提出的这个筹码。却是自己难以接受的。一方面,从感情上来说,博览会不光是他的创意,更加是建立在他一直以来改善大宋商品流通环境的种种措施基础之上,可以说完全是他的心血结晶,怎么舍得白白让蔡攸这样的奸佞小人摘了桃子?那比吃苍蝇还难受!
另一方面,要是对方并不仅仅想摘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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