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门口,我对老光棍说道:“你跟小五进去,我跟严长老去厨房煮粥。”
我说完追上严长老的脚步,随他去了厨房。
这茅山上并未通电,连煤气也没有,所以用的还都是最原始的烧锅炉的方法煮饭,我一边帮严长老添柴烧水,一边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小师叔,看你干这些杂活手脚麻利,在山下不是富贵人家的?”严长老问道。
“不是,我从小就是单亲家庭,父亲死得早,不读书的时候帮家里干点活,勉强会点。”我说道。
“哦,可是我看你欺负曹家那铜皮铁骨和曹少宝时,眼神倨傲,不像是演出来的。”严长老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对付这些人,说话就要比他们还要咄咄逼人才行,这些富家子弟打小娇生惯养,你稍微露点怂样,他们立即就会骑到你头上,尤其是世家阀门子弟。”
“哦,我这辈子就没下过几次山,当年破四旧,下山的同门师兄弟死的死残的残,茅山有人庇佑,躲过一劫,之后就没再敢下山,现在的那些豪门子弟都不是什么好人吗?”严长老问道。
“当然不是,有些富贵人家的人就很通情达理,做事有分寸,不会咄咄逼人,不过我也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人,普通人里面,拉帮结派,仗势欺人的更多,人的善恶这东西说不准,看个人吧。”我说道。“对了,严长老,咱们茅山到底怎么回事,诺大的门派,弄得乌烟瘴气的。”
“你是想问掌门的事情吧?”严长老问道。
“嗯,是的,我现在还不知道掌门的名字呢。”我说道。
严长老叹了了口气说道:“这事儿本来是茅山的禁忌,大长老严禁任何人私下讨论,怕影响门派声誉,既然小师叔问,那我就告诉你。掌门叫江流,是太上长老从江边捡来的孤儿,据传当年他之所以被亲生父母抛弃,是因为得了一种怪病,太上长老捡到的时候,江流的骨头都被江边砂石撞了出来。”
“即便这样都能活,那估计这江流不是得了怪病,而是某种道家体质吧?”我问道。
“不错,据传江流刚出生时就口吐人言,头生两腮,把产婆活生生吓死了,因为他的家乡是在江边的渔村,所以村里的先生就说他是江里爬出来的怪物转生的,就做法把他扔进了江里,几经漂流被太上长老捡到,捡到时人已经快死了,在太上长老的悉心调理下渐渐还了阳,脸上的鳃也渐渐消失,他天赋异禀,学道天成,无论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甚至传言,他碰到的所有东西都能被他瞬间知悉,甚至可以读懂别人心思,这让很多人都害怕,因此江流在茅山派可以说一个朋友也没有。”
“那后来他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我问道。
严长老说道:“是因为,他私自和大妖成婚。”
“和大妖成婚?”严长老的话把我吓了一跳,因为小白也是化成人形的大妖。“冒昧问一下,是什么大妖?”
“最先发现的时候,是一只桃树精。”
“树也能修炼成妖吗?”我诧异问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能不能呢,江流打小没朋友,都是自己跑到后山玩,有时跳进河里游泳一游就是一天,直到有一天,他被人发现在后山和一个蹲在桃树下的女人说话,那时正临近传位大典,就有人把这事告诉了门派高层,几位长老大怒,就命它斩了桃树精,江流不肯,就带着化成女人的桃树精逃走,谁知逃亡在外时,失手杀了某个大派的嫡传弟子,那嫡传弟子是被钦定为下任掌门人的,这事儿一经传开,惹怒了几大门派,那时江流无路可逃,就带着女子躲回茅山,以期庇佑。”
“那看来,那修炼成.人的女子还是在劫难逃?”
“是的,她是一条水下的蛟龙,为了能和江流相会,魂魄藏在后山桃树枝丫上,舍了蛟龙身躯和一身道行化成.人形,最终还是不免一死。”严长老说道。
“为什么门派的人不帮忙?”我皱着眉头问道。
“同门的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却不能出手相助,不然这就是公然叫板道门几千年来定下的规矩,和天下道门对抗,茅山再厉害也打不过天下那么多门派啊,更何况当时早已颁布禁道令,有人暗中通知了袁大将军,那女人不死,没人会放过茅山,江流继承茅山道统却痛失妻子,从此之后就意志消沉,这些年来一直喝酒度日,所以茅山大小事宜基本上都由戒律长老马三通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