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我问他为什么不用卜卦之术收敛财富,他说做人要懂得守规矩,要良心安稳,就这样,我第二个亲人也死了。那一年我失魂落魄开始游历天下山川悟道,到了崆峒山之后,刚好遇到崆峒山创始者飞虹子的诞辰,崆峒山山下欢庆,赵无极一表人才,穿着干净的白袍,如同天神一般被众人簇拥,被万人膜拜,他在人群里认出了我,但也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赵无极不仅是崆峒山的嫡传子,是山下万众中的小神仙,而且他有豪宅豪车,花不完的钱,数不尽的女人往他身上贴,他那时我才觉得,我和赵无极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最关键的是,赵无极已经有了归属感,有了自己的家,不像我,什么都没有。”
“崆峒被灭之后,赵无极以翻天印在道门横行无忌,几年前我以师傅教我的卜卦之术在天津城小有名声,赵无极找到了我,并且告诉我你在西域沙漠一拳震杀不灭大能飞尘子的事情,那时我对你起了兴趣,便算到赵无极定然会死于你手,但是我没有明说,而是说他会一路横行无阻,直到成为道尊。”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道。
“难道他不该死吗?”陈文喜反问。
陈文喜的这句话颇有深意,我问道:“你说了那么多,跟你杀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陈文喜说道:“可一拳震杀不灭境大能的通神境修士,别说是当今天下,打从天地伊始,人族炼气之初也从未发生过,气海异变为金色,据我所知,历史上总共也不过五指之数,每一个人都说他们是废物,但死在他们手里的天才却不计其数,一年前,我被叶教授抓到京城关在恶龙监狱里,算到了自己的死劫,可我不甘心,就以秘法瞒天过海,吸取了其余六十四名卜卦天师的命数,我感受到了千里之外有人以神识窥视着我,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人就是您。”
“不错,的确是我。”
陈文喜说道:“看见您的道气波动之后,我就更奠定了我的猜想,您的神识已经强大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到处都有人传言您可以一个念头杀死同等境界的人,所以在文喜看来,您已经不是人族,而是神,如果这些人敢对袁门隐如此不敬,敢对古代皇帝或者是那位伟人不敬,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我看您没有动手杀这些人的意思,就出手替您解决他们,亵渎神者,本就是死罪,不是么?”
我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陈文喜是个看起来无比温和,性格极善的人,从他的故事里,他似乎也是个受尽委屈的人,可如今杀起人来,如此轻描淡写,似乎比我都看得开。
我问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文喜说道:“和您一样,经历了一些自己该经历的事情,我有调查过您,您和我的性格很像,似乎正义感比我还要强,但您自小经历的不公平一定不少吧,您应该知道,最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与世无争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即便您读书读得再好,只要您没有身份地位,只要那些掌权者一句话,就可以将您一生否定,您有如今的成就不容易,当年若不是那只白狐狸,您可能到现在还是个在家养鱼养猪,潦倒一生的失败者。”
陈文喜的话让我直皱眉头,我问道:“你调查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文喜恭敬说道:“我想要追随您。”
“追随我,你有什么好处?”我问道。
“自然是在将来大世洪流替您扫平一切障碍,将四大门派,军方,和所有对您不敬的人全部诛杀殆尽,重建这世间秩序,让那些口口声声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人,知道什么是后悔。我们这样的人,活着太不容易,您要不是运气好,早就已经死了多少遍,而我若还是个认人可欺的人,一年前就已经死在恶龙监狱的万人尸坑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们从来不在乎我们的死活,为了利益草菅人命,就连我们身边阶级相同的人,也为了争名夺利人吃人,把害人性命说得冠冕堂皇,既然您的神识如此之强,为什么不让那些上位者付出代价?”
“比如呢?”我问道。
“比如将龙虎山这些对您不敬的人全部诛杀,连同他们门派所有不灭以下全部抹除,就像您当年在茅山上以血滴子屠杀十万众一样,他们越在乎什么,就越让他们失去什么。”
我皱着眉头,惹我的人我可以杀了,没惹我的人我没必要赶尽杀绝。
陈文喜说道:“您完全有能力在未来大世中争雄,建立一个让好人有好报的世界,将那些欺软怕硬,说谎成性,言而无信的人全部诛杀,而我会忠心追随,替您扫平障碍,建立一个真正的大同世界,只有我们这样的好人才能生存的世界。”
“我向来自由惯了,做朋友还行,追随的话就算了,我也没那么远大的抱负建立大同世界。”
我说完转身就走。
陈文喜眼中露出失望,他喃喃自语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