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醒醒……”
陈文喜在昏睡中,隐约听到蝴蝶的声音。
梦境之中,年幼的赵无极正在被一群孩子殴打,赵无极趴在地上,死死地护住一样东西,任其他孩子怎么打,他也不松手。
陈文喜将众人推开,为首的一名大孩子说道:“陈文喜,你多管什么闲事?”
陈文喜说道:“你们放了他。”
“你找死?!”那大孩子一边踩着赵无极的头,一边从腰上拔出一把小刀。
陈文喜走向前,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那大孩子的小刀刺到陈文喜的胸前,陈文喜的胸膛当即被刺出血。
“神经病!”大孩子吼了一声,一把将陈文喜推开,随后带着一群小乞丐离开。
地上的赵无极依然死死地护住某样东西,警惕地看了一眼陈文喜,陈文喜也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陈文喜。”赵无极叫着陈文喜的名字,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油纸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之后,是一只烤得金黄油亮的烤鸭。
二十几年前,对于天津卫的小乞丐来说,这只烤鸭的诱惑,足以让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代价。
陈文喜咽了口口水,随即又要离开。
“你别走。”赵无极叫住陈文喜,将手里的烤鸭撕给陈文喜一半。
两人坐在废弃大院的台阶上狼吞虎咽地吃着烤鸭,吃完之后,赵无极看着陈文喜胸前的伤口,问道:“你被刀刺伤了,疼吗?”
“疼,现在不疼了。”陈文喜发出略有稚嫩的声音说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赵无极问道。
陈文喜说道:“不知道,我不喜欢看见人以多欺少,更何况,你我都是住在同一个堂口的。”
赵无极沉默良久,说道:“我看你每天都看书,还以为你是个呆子。”
陈文喜说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咱们穷人,将来想要出人头地,就要读书。”
赵无极说道:“我也想读书,我也想出人头地,你教我认字行不行?”
“嗯,行。”陈文喜点头。
“那,我们结拜成兄弟怎么样,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赵无极提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知道结拜是什么意思吗?”陈文喜问道。
赵无极说道:“自然知道,我先前听茶馆的说书先生说过,结拜是要起誓的,还得喝血酒,说过的话一辈子都不能变,谁变了,就会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陈文喜郑重点头,随后两人就跪在大庙神像前起誓:
“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陈文喜和赵无极在此结拜,从此生死相托,患难相扶,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背义忘恩,天人共诛!”
“我赵无极从今日起和陈文喜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陈文喜说完,用一根钢针刺破手指,滴血入碗,一旁的赵无极看得直皱眉头,也将手指刺破,滴血入碗,两人以水代酒干了杯。
画面一转,一年之后,赵无极左手攥着金条,右手攥着刀,一刀捅进陈文喜的腹部。
陈文喜眉头一皱,年幼的赵无极也吓得一哆嗦松了手。
身后的崆峒派掌门赵琛发出爽朗的笑声,说道:“这孩子够狠也够贪,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道门生存下去,我喜欢,就他了!”
陈文喜腹部受伤,自己一个人踉踉跄跄扶着墙走回大院,他简单地包扎伤口,躺在角落的草席上,眼神呆滞。
赵琛给了乞丐头目一笔钱,晚上的时候,要带赵无极离开,赵无极离开前找到陈文喜,说道:“文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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