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娥,你逃吧!”其中一个年轻婢子紧紧攥住阿娥的手,泪光点点。
“我没有家人,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有你们陪伴我几个月,我走了你们怎么办?你们回去怎么交差?”
“快走,我们自有办法,保住你自己先,小傻娥。他日你出人头地之时来看看们,如此就是朋友二字。”
漫无目的步行两天,她无牵无挂、无亲无友,阿娥不知道自己该走往何方。
东海旁侧,猿翼山下,唯有一处洞穴。
“住在这片山林里外面,蝮虫怪蛇作伴,怪兽横行,怪木缭乱,怪鱼藏水,所到之处皆怪,那我就做这山里唯一一个正常人好喽。”阿娥心想。
待走进山穴,这洞穴别有天地。山洞巨大,汸水出焉,淯水相连,白玉成堆。
白玉山床上,双水叮咚,只见一郎,象牙白袍,闭目打坐,和光流照,
听见脚步声,那少年郎星眸闪烁,惊艳了羲和,照亮了山林,他的声音如同汸水和淯水,缱绻着滑进阿娥的心田,“姑娘是何人?”
“我叫阿娥,我之前是狐族的婢子,但是我手脚粗笨被赶了出来,现在没有地方去。我想,能不能暂且在这山洞住一段时间?”阿娥言辞诚恳,她没有地方去,生怕自己再被拒绝。
只听少年温温一笑,“一座荒山而已,姑娘想住便住,想走便走,我自是无权干涉。”
于是阿娥舔着脸住下来,只是有青蛇壁虎老是往她身上爬,她满心惊恐,一脸平淡地颤巍巍把蛇从身上上揪下来:“咱们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先把你的毒牙收一下。”那蛇不情不愿地从她身上滑下来,轻车熟路地钻进阿娥的被子,那蛇似乎明白什么叫做自家人。
阿娥打着颤扯一个被角盖住肚子,想着得如此这般担惊受怕地待一段时间,鼻子眼睛都难受地揉作一团。
迷糊间,感觉一道冰凉划过脸颊,终究还是不能与蛇为伍,这就露出毒牙啦,阿娥直接从被子里面窜出来,“啊”地一声,把那条蛇吓个半死。
“我见你在被子里抖的厉害,想必是这些蛇——”九怀说还没说完就被阿娥打断。
“这些蛇?”好家伙,她看见九怀手里拿着十几条蛇,尾巴像缠绕的风铃乱甩,都是来蹭被子的自家人,阿娥只觉得一股颠鸾倒凤之感涌上心头,血气上涌脸色潮红,生生被吓出了少女怀春之色。
“莫怕,我都为你赶走了,你且睡下,我看管这些蛇。”九怀安慰。
日子久了,阿娥觉得这名为九怀的少年好生奇怪,来时无影,去时无踪。每每来此处那象牙白的外袍上总是挂着醒目的红血痕,她还得给他采药疗伤,而这少年仙术不凡,她能够偷学不少,也算是互惠互利互相利用了。
那时,阿娥不知,少年就是天宫太子九怀。而他为何来此处,可又要牵出一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