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凤小六跟在祐樘身后,端着果盘拿着帕子,恨不得一个人干八个人的活,还得战战兢兢的,生怕他问起什么。
“今天场面是大,但不用你上场表演,你担心什么?”祐樘在觥筹交错的间隙问。
“瞎说,你哪看见我担心了?”凤小六脖子一梗,死鸭子嘴硬,绝不承认。
祐樘提醒:“水果抖出来了。”
“啊,哦。”凤小六拽着一嘟噜提子吃起来,为了水果的安全起见,还是放在肚里保险。
“和你同宿的七个婢子去哪了?今日该你们一起值班。”
“听我解释,她们真的有事。小资昨天和阿雅吵架,情急之下捅了阿雅一刀,阿雅平时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还是受欺负,这不情绪一爆发挥起榔头锤了其他六个婢子。最后她们七个相互搀扶着找大夫去了。”
怕啥来啥,她也找不到那七个丫头,凤小六说一句吃一口,她那七个伙伴真乱搞,这次宴会既有美食佳肴又有美人仙子,她们七个为什么还要趁乱溜出去瞧瞧那红尘人间。
绯色裘衣在一群花红柳绿的簇拥下走来。正是泽良熙,不是有缘人不聚头,长公主良熙关心道:“姑娘的声音像极了我一个故人,哦!原来真是你阿娥。阿娥,真高兴再见到你。”
“有多高兴?”凤小六随口问。
泽良熙不好发作,耐着性子说:“三生有幸再见到你。”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凤小六和气地说:“三生倒霉再见到你。”
故人不故人高不高兴她不知道,反正现在这女人怎么看怎么像她的敌人。
凤小六附耳对祐樘说,“当初我醒来第一眼,她告诉我,我叫阿娥,是她的洗脚丫头,到后来还要杀了我。”
凤小六只是单纯阐述事实,然而狐狸耳朵极尖,在泽良熙的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这绝对是告状,仗势欺人。
“来者是客,暂且给她几分薄面,如若你不解气,我教你法术你练成后抽她几个大嘴巴子可好?”祐樘也小声劝阻凤小六。
泽良熙先是面色不改,转而看到祐樘,禁不住莞尔一笑,“我道只有魔主身边的小丫头似是故人,实则魔主大人更像故人。”
祐樘把凤小六挡在身后,再问泽良熙:“这话从何说起?”
泽良熙右手摆出请的姿势,随后三人走到绿油油像圆球的假山后面。
看到凤小六跟过来,泽良熙嫌恶之情隐隐泛滥,“魔主大人,你我两人说话,还要跟着一个小喽啰吗?未免有些画蛇添足。”
“小六儿是本尊的人,本尊的事她自不会乱说。”
泽良熙坐在石凳上摇着纱幔扇子,拿出主子的姿态,欣慰道:“阿娥,看来不是本宫调教的好,是你天分好,天生是伺候别人的料。前脚走出泽水之北,后脚踏进零生界,一般的小丫头可真没你命好,本殿下也不用为你的后半生担忧了。”
听完这一席话,真是好笑。凤小六她还记得当初这个女人牌别人把自己装进麻袋里,把自己扔出泽水之阳做掉。
看着地面,双手绞着衣服,莫生气莫生气,生气变成坏狐狸。她仰头傻乎乎回答:“多谢长公主关心,借您仙泽,小六后半生啊,一定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祐樘起身,拍打衣襟准备走人,“原以为长公主有什么机密事要谈,不过还是女人的家常事,恕不奉陪。”
凤小六曾经失踪,如今失忆,还是在泽水之阳被发现的,这一串事和泽良熙脱不了干系。其实祐樘早就料到。如今再把她拐回来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