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向前挪了挪,试探道:“老祖宗,你醒了?”
顾知晏置若罔闻,继续吃点心。
顾知铭却一阵心悸。
三房顾知殷和一众小辈也迅速赶到,看见顾知晏时纷纷一惊,立刻跪下行礼。
顾知殷为人机灵,看了看顾知晏,又看了看一旁的顾非嫣,不自觉大笑出声:
“为什么有人被绑了?不会是财迷心窍撬老祖宗棺材了吧?”
顾知铭脸色黑下来,冷汗早已浸湿了手心:“老祖宗,非嫣一向乖巧,一定是受了小人挑唆。”
“挑唆?二哥,你指桑骂谁呢?”顾知殷冷道:“也不知道是谁在大哥通敌被杀后,趁着大房无人,霸着老祖宗的家产不放,还虐待大哥的独子!”
顾知晏微微蹙眉,顾家大房只有她和她大哥顾知宥,顾知宥一向忠心,怎么会通敌?
他的独子,自己还没见过。
顾知晏有些恍惚,忽然生出些沧海桑田的幻灭感:“我大哥独子呢?”
“老祖宗,他…”顾知铭干笑两声,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却见顾知殷招招手,便有个家丁推了个轮椅过来。
轮椅上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公子,他生的很好,只可惜双腿残疾,否则定然是翩翩君子,玉人之资。
顾知殷在旁边提醒道:”老祖宗,这就是您的侄子,叫顾云飞。”
看向顾云飞时,顾知晏心底忽然被狠狠戳了一下,眼角不自觉湿了,这孩子长的真像大哥。
“云飞?”
似乎感到了来人是谁,顾云飞立刻伸手握住顾知晏:“姑姑,是你吗?”
“是姑姑。”顾知晏话音未落,便看见了顾云飞手腕上渗人的淤青。
她心底“咯噔”一声,下意识掀开了他的胳膊,入目的是更加可怖的紫红交错的伤痕。
顾知晏咬牙回身,忍着心下翻腾的怒意,沉声质问:“谁把他打成这样?!”
顾知晏是顾家老祖宗,名副其实的长房嫡女,这一怒,吓得众人脸色一白,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
顾知殷最先抬头,顶着巨大的威压小声道:“老祖宗,你不如问问二哥?“
这些年大房家产被顾知铭挖的差不多,他顾知殷却一点好处没捞到,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没有的东西,顾知铭也别想惦记。
顾云飞颤抖着握着顾知晏的手,眼泪下一刻便落了下来:
“姑姑,二叔非要拿我们宅邸,我不肯签转让书,他们就日日请家法打我…”
家法?
顾知晏向前两步,便看见了祭桌上的一根特质软铁鞭。
这东西还是她自己发明的,抽在人身上比荆条更甚百倍。
她抬手,似要轻轻拿起铁鞭,然,转身的那一刻,一鞭子狠狠落在顾知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