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伏地道:
“对不起,对不起侯爷,是臣妾失职,没有管理好下属,对不起...请您原谅我...”
雍和帝被她吵得心烦,索性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薛独清一步一个踉跄,头上歩瑶散落,好几次差点扑到地上。
顾知晏则顺着雍和帝的意思起身坐好。
其实,秦酒给的那堆证据也不完整,她只是连夜把有关秦悦的证据挑了出来,呈给雍和帝。
不过,陷害他们家的幕后主使,她一定会一个个揪出来。
这些都是后话,既然到了皇宫,眼下就得先问问雍和帝给自己赐婚之事。
她正酝酿着如何开口,却见林公公手里端着个红木托盘,迈着小碎步走过来。
他将盘子里放着几块拇指大的白色小糕点递给雍和帝,躬身道:
“陛下,该吃药了。”
顾知晏眸子一动。
雍和帝对着那几粒糕点看了半天,才拿起一粒放进嘴里,感慨道:
“朕记得,十二岁那年,朕生了一场大病,朕当年不爱吃苦的,就把药全洒了,连母妃都没办法。
还是姑姑你熬了一夜,想起用药和面,给朕做的糕点。那会儿你也就比朕大一岁,熬的眼睛都红了。
朕到现在还一直这样吃药。”
他说着,眼里竟然动容出几点泪花;“朕知道,当年成萧的事是朕对不住你,姑姑,你可还怨朕吗?”
顾知晏神思也被他拉回去,宽慰道:“臣自醒来,故人去的去,伤的伤,可信之人更是寥寥无几。陛下千万保重龙体。
陛下若去,知晏,就再无亲人了。”
雍和帝虚弱的咳嗽两声,也感慨起来:“姑姑啊,朕其实也不舍得你嫁给别人,朕给你赐婚的本意其实是想让你帮朕照顾一下亦衡那孩子。
那孩子天生聪慧,却自小不近人,好不容易跟朕求件事儿,朕不好回绝。
他日后自会娶妻,你能答应朕照顾到他成年吗?”
直到出了太极殿,顾知晏都有些恍惚,怎么就答应雍和帝照顾萧亦衡那个病娇了呢?
真是顶着妻子的名头,操着老母亲的心。
不仅不能追寻真爱,还得帮皇帝养孩子,关键那也不是皇帝的孩子。
顾知晏揉揉发昏的鬓角,看了一下天色,离用午膳还有一段时间,既然来了皇宫那就干脆拐一趟太医院吧。
她记得那副“骨灰安神药”的药方还是李太医开的,说不定能从他那儿发现点线索。
...?...
“什么?”顾知晏站在太医院门口,蹙眉看着守门的小太医:“李太医告老还乡了?什么时候?”
小太医懵懵懂懂,也不敢得罪安定侯,只低头道:“前日就走了。”
“前日?”那不是她醒过来的日子吗?怎么会这么凑巧?
顾知晏直觉这里面有猫腻,跟小太医打听了一下李太医归家的路程,便立刻策马追出去。
李太医家在建成,距离尚京城不过五十里,顾知晏不吃午饭去了一趟他家,没寻到人,只好返回京城按着车辙追出去。
可是跟着车辙许久,傍晚时,竟然看见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
嶙峋峭壁伸出来的的松柏上,挂着一辆残破的马车,马车上悬着那面画着太医院标志的破旗,迎着凌冽的东风,孤寂飘零。
李太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