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既然见了,就必须连根拔起。
本侯?
楚老赖明显愣了愣,尚京城能自称本侯的女子…可不就剩下那最近“苏醒”的顾家老祖宗了吗?
想到这里,他双腿忽然软了几分,下意识想要下跪。
可枪口还在头顶,他不敢妄动,只能鼓起勇气反驳:
“贱人,敢自称本侯?冒充朝廷命官,你知不知这够你坐几回牢啊?”
开玩笑,顾知晏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正好被他撞见。
等身后那贱人枪一放,就是她的死期。
楚老赖正琢磨着美事,可是,下一刻,妻子的声音彻底击溃了他的理智。
不远处,醉春楼老鸨玉氏被这一幕吓住,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跪下:“侯爷,敢问我夫君犯了什么事?”
“婆娘,你糊涂了?跪哪门子侯爷?”虽然这样说,楚老赖心里已经开始打鼓。
“闭嘴,安定侯面前岂容你放肆?”玉氏怒目瞪着楚老赖,目光触及到顾知晏时,再次化为祈求:
“侯爷,夫君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
“那恐怕不行。”顾知晏凉凉开口:“你丈夫不仅想强了花昭,还准备贩卖‘罂牵’呢。”
楚老赖终于信了,不顾身后冰凉的枪口,“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连连磕头:
“侯爷,侯爷,我错了,您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他说着,鼻涕眼泪齐下,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样子。
玉氏听到楚老赖要强了花昭时,脸色一黑,听到他贩卖“罂牵”时,脸色又瞬间惨白。
她眼角泛红,终于手足无措的狠狠垂了一下楚老赖,无助的哭了起来:
“你这个不争气的,不往家里赚钱就算了,还买个花家的贱人回来,惹得燕世子日日上门为难。
现在还沾上那要命的‘罂牵’,你这是要我们全家跟着你遭罪啊,呜呜呜...”
楚老赖本就心慌,被这么一垂身子都歪了半边,当即发怒:
“滚滚滚!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别在这儿碍侯爷的眼!”
玉氏哭的更凶了。
顾知晏不愿意掺和别人的家事,收回火枪向前走了两步,“凶女人算什么本事,既然见了,那就跟本侯走一趟吧。”
见后面没人跟上来,她回眸:“怎么,还要本侯亲自押你吗?”
“不...不敢...”楚老赖颤颤巍巍站起来,走一步,腿都是软的:“侯爷,敢问咱们去哪儿?”
他问这个是打好了算盘的,他和大理寺的狱卒熟,如果去大理寺坐牢,可能会轻松一点。
“千机处。”
这三个字出口,吓得楚老赖再次平地摔了个狗啃泥,千机处先斩后奏,不受任何管制,被犯人们称为“千机地狱”。
去了那儿,哪还有命活啊!
看着差点口吐白沫的楚老赖,顾知晏微微蹙眉:“顾老板,找几个打手把他绑起来塞到马车上。”
“哦,好。”顾云飞得令,顺手拿出刚刚的一千两银票递给哭哭啼啼的玉氏:
“这个给你,花昭呢,我买走了,然后再把打手叫出来,哦,再买根绳子,应该够了吧?”
玉氏本不想应允,但顾及安定侯在场也不敢造次,只能含泪一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