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
萧月雅思索再三,才委委屈屈的应下,趴在凌王怀里哭了好久。
她本来以为亦衡哥哥的温柔只对她一个人,本来以为尚京女子对他避如蛇蝎,他就永远不会娶妻,可是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顾知晏以前养男宠,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怎么配的上亦衡哥哥!
她暗搓搓的握拳,顾知晏!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知晏并不知道有人不会放过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这世上想弄死她的人多了,难不成还要一一记住姓名?
她在汤池里泡了许久,思考了半天今夜该如何睡,皮肤都泡皱了这才偷偷往外看了一眼。
萧亦衡已经铺好了与软塌仅有一个屏风之隔的下人床,似乎正等着她出来。
这孩子…真是意外的懂事贴心。
顾知晏走出来,本想上去搭话,路过桌子时,又看见那本《疑难杂症经》。
罢了!
她心一横,既然以后要朝夕相处,不妨有什么就直白的说出来:“亦衡,这本医书是…”
“哦,那个吗?“萧亦衡面上表情没变化:“李太医告老了,临走前送我的,岐黄之术就是要多学习嘛!“
这样啊。
顾知晏想起顾云飞说,萧亦衡自小医术绝佳,拿本医书也不稀奇,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便没有追问下去。
两人相安睡下。
天不一会儿便大亮,顾知晏起来伸了个懒腰,有些纳闷——
她的“抑郁症”这些年毫无起色,昨夜又因为事儿多忘了喝药,却竟然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难道萧亦衡真是她的福星?
“阿晏,你醒了?“萧亦衡早早洗漱好,熄了香炉。
“这香闻着很舒服,哪儿买的?“顾知晏觉得她能睡好大概跟这熏香有关。
“我自己配的安神香,助眠的。”萧亦衡把昨日带来的千机处官袍递给她:“起来吧。”
她这病许多太医都开过安神熏香,但收效甚微所以只能喝药。
萧亦衡的医术竟如此厉害!
顾知晏接过衣服,一边穿一边道:“我还有事,见一眼凌王后得先去千机处,你自己先回别院吧。”
“你知道别院在哪儿吗?”萧亦衡笑问。
见女子愣神,他又道:“我一会儿去千机处接你。”
“哦好。”顾知晏有些不好意思,雍和帝让她照顾孩子,自己却反被孩子照顾。
“阿晏是要抓萧亦均去千机处吗?”萧亦衡一边伺候她更衣,一边问。
他语气毫无起伏,似乎笃定了女子会这么做。
“不了”顾知晏说:“我若是将他送过去,你也会因为伤人入狱的,所以先算了。”
萧亦衡动作一顿,又听女子道:“既然你把我当家人,这点偏爱,我还给得起。”
这本是好话,萧亦衡的眼眸却又深了几分。
送顾知晏出门后,他几乎用了全部力气才压下疯狂起伏的心绪:
阿晏,你似乎对所有人都很宽容,为什么独独能看着我死?
这一辈子,我不会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