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食一样的抱着那件软甲,水汪汪的眼里满是委屈:
“你不许拿走,你敢拿,我就...我就哭给你看!”
说着,便蹙起了眉头,眼圈红红的,好似下一刻就要落泪。
见他这幅样子,顾知晏又不知所措起来。
她怎么又把小孩儿弄哭了?
“你...”她缓了口气,才道:“你不是喜欢那件孔雀披风?”
“不喜欢不喜欢,我喜欢这件银丝软甲,我喜欢送这件软甲的”
“好了,去试试合不合身!”顾知晏连忙打断萧亦衡,生怕他再说下去就会说出“我喜欢送这件软甲的你”。
她不敢想象自己到时候会说出什么,所以只能阻止。
等到少年进屋关上门,她才转身靠上木箱,重重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弄成这样?
顾知晏垂眸暗笑,有些自嘲。
她并非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也并非欲擒故纵,矫揉造作。
只是人都是这样,年纪越大,想的越多。
她和萧亦衡的身份都是极高的,也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且不说萧亦衡是不是雍和帝的私生子,就算不是,他也是内阁首辅,按实际权力算,比当朝丞相还要大一些。
自己也是千机处掌令,独立六部,直属皇权,两方交涉,自然不能出任何问题。
她若真与萧亦衡在一起,万一将来生个什么变故,又该如何收场?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渴望稳定的感情。
但是她清楚,像萧亦衡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不大喜欢安定。
与其到时候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不如从不开始,倒还清静。
顾知晏敢说,倘若她今年二十岁,一定会选择萧亦衡,或许还会先找他表白,毕竟谁人没有个年少风流的时候?
但是,她毕竟是“老祖宗”这个辈分的人了,一言一行,皆有万千人看着,如何敢行差踏错?
不久,萧亦衡便推门而出。
她抬眸看向少年,一身银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那么耀眼,那么美好。
“阿晏,你发什么呆啊?”萧亦衡走到顾知晏身边,撒娇似的扯了扯她的袖子,问:
“好看吗?”
“嗯,好看,打开另一个箱子看看。”顾知晏连忙收回目光,让开了身后的箱子。
萧亦衡点头打开,却在开箱时面色忽然一变。
他连忙向后退了两步,面色有些白:“人?阿晏,这里面为何会有个人?
他...他死了吗?”
见少年额角带汗,紧张的握着双拳,顾知晏终于被逗笑了。
她伸手拍了一下萧亦衡的头,笑骂道:
“傻小子,这怎么会是个人啊?是我做的陪练木偶,一天天想什么呢?”
说罢,便自己走到箱子边,将那木偶揪了出来:
“这个还是我上次去独眼李的府上看见那学话木偶后想到的,你知道吗?我儿时就没有人敢陪我练武,都怕伤了我,所以,我父亲就找了一堆木偶陪我练。
我看咱们别院的家将也大都不敢跟你动手,所以我也给你做一个木偶。”
顾知晏顺手按动了木偶背后的开关,那木偶立刻动了起来,做出一个攻击的姿势。
“对了,还有这个。”
顾知晏转身,又从箱子里翻出一把锃亮的弯刀,抬手扔给萧亦衡:
“这个是小型弯刀,特别轻便,你身为内阁首辅,凌王嫡子,怎么能不会武功呢?
就用这把刀,陪着这木偶练吧。”
“啊?阿晏,我...”
“小心点,他要过去了!”
萧亦衡一句话还没说完,那木偶就已经奔过来,挥动着手里的木刀向他侧劈而下。
那一刀极其凌厉,带着周围的风都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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