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双拳,终于退无可退的承认了这个无可挽回的事实。
她对萧亦衡确实是动心的。
可是,这样的感情太过惊世骇俗,她还有诸多顾虑,她不能...
“阿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等她开口,萧亦衡便抢先道:
“你担心我年纪太小,喜欢不会长久,怕我们闹掰了,将来在朝堂和皇帝面前不好收场。”
少年说着,伸手将她两只冰凉的手拿过来,握在掌心:
“那我们就先不在一起,等过几年,你觉得我稳重,能够成就一番事业时,再答应也不迟。”
咚咚咚!心跳如擂鼓。
顾知晏双耳嗡鸣,一抹红痕顺着耳根渐渐蔓延上整个耳朵。
她慌乱极了,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不知为何,如何也挣脱不开。
少年掌心的温度就顺着那双手源源不断的传给了她。
他说:“阿晏,百姓人人敬你爱你,人人当你是神明,以你为依仗,但是,他们不知道,你也会累,也会怕的。
我最近在拦下了科举的活,也开始笼络自己的势力。
总之,之前那些我觉得恶心的事,我不想做的事,为了你,我现在都在努力去做。”
他顿了顿,说:“我想成为你的依靠,就算全世界都要依靠你,你也可以依靠我的那种依靠。”
顾知晏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思考,萧亦衡的话,如一滴清水,滴入了她早就被熬成滚油的内心。
于是刹那间,翻江倒海,天崩地裂,再也无法回头。
“那你呢?”
“什么?”
萧亦衡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愿意等我吗?你...喜欢我吗?”
喜欢...
这个词,从成萧走后,三十三年,她再也没有接触过。
她就像一个在冰冷里走惯了的人,忽然被一个温暖的环抱环住,感受到的不是暖,而是疼。
钻心的疼。
萧亦衡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喜欢年纪这么大,且凶巴巴的自己。
“我数到三,你不说话,就是喜欢我了。”
“一,二...”
“三。”话罢,萧亦衡便又在她微颤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少年笑的明媚好看,半趴在她肩头,对她说:“阿晏,我知道答案了。
既然许了我,可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了,万一燕凌骄跟你表白...”
“那不可能。”
萧亦衡眨巴眨巴眼睛,又不放心的说:“那,万一成玉瑾跟你表白...”
“我拒绝了。”
“啊?”萧亦衡忽然坐正,震惊的看着她:“你...不是,他先表白的,还是我先表白的呀?”
看着少年紧张的模样,顾知晏笑了。
心里突然有一块软了下去,空出了大片温柔,说:“你先。”
“我就知道,你拒绝他是因为我吗?”萧亦衡扯着她的袖子,撒娇一样的非要求个答案。
“嗯,可能吧。”
“什么叫可能啊?喂?我可是...”
“侯爷——侯爷——侯爷啊——”
忽然,一道道凄惨的叫声打断了旖旎的氛围,顾知晏立刻挣开萧亦衡,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仪容,正经无比的坐在了桌边。
萧亦衡看了看空荡荡的手,有些失神。
外面,姚崇元逃命似的破门而入,一下子扑到了顾知晏身边,气喘吁吁的道:
“我...我找到了,那些活死人就...就藏在仓岭山的密道里,但是那些密道都是土匪留下的,我们不确定具体的方位都在哪儿,现在千机卫在哪儿盯梢呢。
侯爷,怎么办啊?”
顾知晏给他递了一杯茶,说:“之前抓的那个仓岭山的大当家玉青,不是在你们大理寺关着吗?你去把他提到千机处,我找他问问。”
“是。”姚崇元奔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哭丧着脸道:
“侯爷,玉青半刻钟以前被秦子明带到自己家去了,他不肯交人,说,一定要让您自己去他府上寻找。”
顾知晏一怔——秦酒,提走了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