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后贫困无依的女人,给他生命,靠着裁缝手艺养活他的人,对他来说,也是藏在心底最柔软的温暖。
在珍珍和小穗子那儿,竟然成了一个游戏里的玩话。
气氛又陷入了沉闷。大家低下头,默默的嚼着番薯。
“唉……”大爷长叹一声,喝光了碗里的米酒,把碗重重放在桌上,颤颤巍巍起了身,“都怪赵家庄太穷了,留不住女人。光娃子,你想开一点。我回去咧。”
这一晚,我、冯清清、郑玲儿睡在了大娘家里。跟大娘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嫁进来的媳妇儿们,有孩子没孩子的,过不了清苦日子,出去后再也不回来了。或者改嫁了,或者跟有点钱的外地人走了。
珍珍和小穗子的妈妈都是,孩子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两个人搭伴儿坐了卖豆腐的小贩的电动车到城里买东西,一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至今杳无音信。
第二天起来已近中午,就着大娘烧的温水,随便洗漱了一下,吃了一碗大娘做的荷包蛋。
下了一夜的雪,雪停了,太阳升起来,万道金光洒落,雪后的赵家村像是笼罩在金光里,充满了唯美神秘。
地上的积雪足足有一尺来厚。远处的山林、房顶、袅袅炊烟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仿佛仙境一般。
因为山中大雪,封堵交通,救援车一时也进不来,秦轶和郑玲儿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郑玲儿穿上我的羽绒服和雪地靴,优哉游哉去欣赏美景。
孩子们还在睡觉,大娘宰了一只鸡,冯清清帮着大娘做她拿手的柴火鸡。我穿着大娘的厚棉袄和大棉鞋,给小虎子和小穗子做衣服。
大娘知道我是裁缝,拿出家里的布料,要我做珍珍一样的汉服,过年给小穗子穿。
可能是那位大爷跟村子里的人聊起我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赵海光的老板是位女裁缝。
一直到下午时分,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跟我要图样,好过年给自家孩子们做衣裳。
见我正在给小穗子和小虎子裁剪衣裳,又回去拿了布料,要我裁剪。
布料堆得像座小山,我哪里忙得过来,就让赵海光帮忙。
珍珍的汉服作料考究,乡亲们拿来的料子都是普通的棉麻绸布,我和赵海光合计了一下,做了改良版的简约汉服。
裁剪没问题,手工缝制的活儿那可是细功夫,耗费时间。村子里的老奶奶哪个都会几下绣工手工,跟她们商量了一下,我和赵海光只负责裁剪,缝制由他们自己动手。
“要得要得,能裁剪个样子给我们,我们自己做撒。”跟他们的交流简直是太爽快了。
忙活个不停,我都有些腰疼。珍珍的小拳头像小鼓点儿,给我捶起背来。
“哎哟妈呀,赵家庄的人也忒热忱了吧!”冯清清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激动的,从外面进来,脸蛋红扑扑的,“萧然,院子里都是土鸡蛋,说是让我们带回城里,过年吃,妈呀,哪吃得了那么多,我不收,但是他们非要我们收下不可。”
紧接着,院子里就传来郑玲儿铃铛一般的笑声:“哈哈哈哈,大娘,你家要开养鸡场啊,这么多鸡蛋!”
又听到秦轶一本正经的声音:“大娘,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