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夜晚是那么的宁静,仅有夜虫嗤嗤的叫声。
然而,郑家庄打破了以往的宁静,庄内中心的开阔地上大摆宴席。
一桌桌宴席皆坐满了男女老少,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相互谈论着,时不时暴起喝彩声,喧哗的声音充满了欢乐。
郑家庄的另一边,郑家祠堂同样聚集了许多人,同样是喧哗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截然相反,充满了伤痛。
祠堂主房和前院摆满了盖着白布的尸体,死者家属边哭泣边烧着纸钱,心里默默为死者祈祷。
养病房和前院人满为患,有的伤员在病床上呻吟,有的伤员家属在一旁哭泣,有的伤员心惊胆战地盯着正在手术的“医生”,接受其手术的伤员剧烈挣扎着,惨嚎着……
伤员实在太多了,陈萧手中的那点麻醉药早已消耗一空。
“医生”不过观摩过一次的见习医生,几个青壮牢牢按住伤员,由满头大汗的“医生”积攒经验,可想而知这伤员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了。
“陈医师,这该如何是好?”郑家老郎中,双手沾满血迹,一手持有一带血的小刀。
“唉!”陈萧叹了口气,无奈道:“吾老,伤在要害的兄弟先缓缓,先给伤在四肢的兄弟动手术,希望他们能挺过这一关。”
据战后统计:击毙土匪976人,俘虏42人,其中完好无伤的18人,其余的俘虏皆有轻重不一的枪伤。
郑家军死亡256人,轻伤456人,重伤156人。
天罚军死亡6人,轻伤56人,重伤16人。
缴获8挺捷克2B26轻机枪,汉阳造856杆,中正式162杆,驳壳枪189把,3个望远镜,大洋38569块,各式子弹众多,物资巨量。
虽然大获全胜,战果累累,但伤亡不比土匪军少多少,只不过是伤多亡少罢了。
这么多的伤员,陈萧没心思去参加庆功宴,在养伤房尽心尽力给伤员动手术。
不是伤在要害的陈萧还能医治,伤在胸口小腹等重要部位的他就束手无策了。
喔喔喔!
天色还朦朦胧胧,大公鸡们已开始争相斗鸣。
一少年赶着一辆双马厢式马车,从西门缓缓驶入金堂县城。
没多时,马车在城南距福民诊所不远的一处拐角停了下来。
“三哥,咱们到了。”
少年犹豫了一下,钻进车厢叫醒熟睡的青年。
“小五,你在这候着,我去请医生!”
此时,诊所大门紧闭,还未开始营业。
青年不急不缓地边走边观察,来到诊所后堂的围墙脚下,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便翻墙而入。
啪啪啪!
青年来到诊所后堂的一房间,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房门。
“谁啊?”
啪啪啪!
房间内,两个年青女子惊醒了过来,其中留着长发女子喊了一声,房间外没有回应,依旧敲门。
两女对视一眼,各自从枕头底下取出小巧的手枪,将子弹上膛,一女戒备,一女把枪贴身藏好。
“你是谁?有什么事?”
“姑娘,请问您是医生?”
“嗯。”长发女子轻点了一下头,神情依然警惕,暗暗防备着眼前的青年。
“医生,请您出诊,救我兄弟!”
“你兄弟得了什么病?这么急不能等诊所开门再来?”
尽管青年表情恭敬语气真诚,女子还是一脸戒备。
“枪伤!”
“对不起,没有国民政府允许,我们不能出诊医治枪伤,你走吧!”
“别动!双手举高!”
女子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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