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晓笑了:“你这孩子还真有意思,难怪以前的同事都说你固执得可笑,就算是真的,难道你为自己辩解几句也不会吗?”
关押如此之久,连让他留在拒留所的理由都换了好几个了,饶是很见过一些奇特的案子,施晓看过卷宗之后心里都奇怪的很。
手无寸铁的大学生嘛,为何值得如此关注,就算放在外头随时传讯也无何不可吧。
奇怪的不仅是她,韩端亦是如此。警务人员见过形形色色,有幸听到这样的讲话还是第一次,隐隐有种想把一切都对她倾诉的冲动。
勉强忍住:“这位姐姐,过程我已经陈述过许多遍了,也承认没仔细看病历,我愿意承担该负的责任。”
施晓不住摇头,忘了自己刚刚还称呼他为孩子:“请叫我施警官!”
望着清澄的眼神,韩端心里莫名地慌乱,有个疑问不小心溜了出来:“那就请教一下施警官,这会影响我以后从医吗?”
施晓笑了,笑得非常好看,不管怎样,这个大男孩还是有担心的东西,人都一样,有弱点就能找到突破口:“关键看你的态度,还有所犯过错究竟严重到何种程度。”
见韩端凝神来听,她接着道:“只要好好合作,如实坦白问题,机会总会有。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在职权范围内替你向法庭开解。但若真被判了有罪,只怕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也就成了空。”
不知怎的,韩端竟对可亲的女警官产生了一种信赖感,话虽含糊。却就是让人觉得可信:“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施晓回头看了看助手和书记员:“没问题,小张、小王你们先出去喝杯水,等会儿再进来,这儿有我。”
从肩章上看,她的级别高了不少,所以也没听到反对意见,二人乖乖地走了出去。
施晓似玩笑道:“这间房子里有监视系统,你可别存幻想。”
韩端摇头一笑,脸上却是一片风光霁月,坦然异常。
真是笑得坦荡。与众不同,施晓沉如止水的心境随着笑容也是一跳,勉强忍住后换上灿然一笑:“就剩咱们两个了,有什么就说吧。”
韩端点头:“还想再请教一下施警官,咱们中洲以前就没发生过类似地医疗问题吗?”
这小子,居然想套我的话呢,这到底是谁在问谁?施晓心里怪怪,脸上仍然一副莫测高深,“小家伙,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施晓年龄要大一些,但也不至于称呼他小家伙。不知怎的就想这么叫,奇怪的是对方也没反对,无言地接受了。
其实在此时的韩端眼里,感到施晓完全可以信赖,而完全忘记了面前是警方的代言人。
一上来他并没有被询及事故相关的话题,只施晓问了些比较私人化的东西。就像老师跟学生拉家常,仅仅跟日常的学习、生活有关。
几番对话下来,韩端脑袋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女警漂亮地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精致的脸蛋也有些朦胧。
……
着人将韩端带离审讯室。施晓长舒一口气,半天才定下神来。
作为在册的国家高级审讯师,参与过的案例审讯工作不少了。在某些方面,她天赋过人。出师前还曾接受过大量近乎严酷的训练。
从属于专门的管理机构,有部分独立的执法权利,并不完全受警察部门节制。当然在紧要关头也会与当地警方合作,接受指派参与一些特殊的审讯工作。
来这之前,施晓很是感到奇怪,案子在她看来毫无特别之处,不知道上面为什么突然安排了这样的任务。
韩端的表现让她大感意外,几年来面对地嫌犯不多,个别还有看上去特别彪悍的,也没像对付这小子这么吃力过。
开始挺顺利,交流过一些普通话题后,韩端几乎毫无反抗地被带入催眠状态,施晓也得到了一些感兴趣地答案。
但就在问到案件相关的话题时,这小子却突然清醒,似乎还发现了反常,迫使她不得不提前结束问话,因为组织有严格规定。
导师曾反复嘱咐过,碰到这类异相一定要赶紧结束,否则不定就会伤害到哪一方。
施晓整了整头发,把帽子重新戴到头上,挺直身板走了出去,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
开车回去的路上,她掏出电话:“潘书记,这个叫韩端的嫌疑人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不过据我所察,本性是不坏的。”
听到那边传来淡淡而毫无表情的一句“我知道了”,她放心地挂了电话,上边人有大智慧,一定能好好解决这个问题的。
前段时间,这件寻常的医疗纠纷已经将整个中洲闹得沸沸扬扬,是时候该结束了。
妹妹说得不错,这韩端有个性,够倔强,显然心性也不坏,事先没料到的一点,他的精神力居然还不是一般强。如果引导得当,或许今后地前程不可限量,但愿他会有个理想的结局。
想到这里,施晓摇了摇头,自己的身份,怎能有这样偏向性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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