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岭每个动作细节都落在眼中,韩端心中清明无比,身子一个后仰贴到壁上,两根手指搭上他的脚踝顺势一带。
一拨一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迅捷无比,落在观众眼中却只有韩端那潇洒的一退脱离困境了。
李越岭收势不及,一脚劈在墙上,墙皮脱落了好大一块,“哎哟”一声蹲身坐到地上,只剩了揉腿的份。
又是两声惊呼,肖凌零和李紫焰分别冲到韩端跟李越岭身边:“怎么样,没事吧?”
韩端微微一笑,对李紫焰示意道:“让小岭先躺会儿再起来。”
说罢,走到近前在李越岭的腿上推拿按摩起来,半晌之后才问道:“好点了没有?”
“舒服多了,想不到端哥这么厉害,不仅能打还会疗伤。”李越岭由衷地赞叹。
韩端微微一笑:“小岭啊,伤敌之前要先想好退身之路才行,象你这样孤注一掷,搞不好半条命都没了。”
李越岭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没休息过来还是被批评臊红:“端哥,你太厉害啦!教练也说我在决赛中输到了这点上。什么时候教教我啊?”
韩端这东西还真教不了人,只好摆了个老套路:“哥哥这叫以柔克刚,你还小,所以才刚猛有余,柔韧不足。小岭并不差,教练教得也好,明白了这点后,很快就有大进步了。”
李越岭对这个第一次谋面的表哥就差五体投地,说的话也很江湖:“哥,我懂了。走,咱们回吧,我还有几点请教。”
“行啊。老端,我还没见小岭这样服一个人呢。”李紫焰真正另眼相看。
“哥哥,我只知道你医术厉害,想不到功夫也这么高呢。”肖凌零不吝夸奖。
时间不早,几人回屋。
李紫焰有很多关于韩端的故事要问肖凌零,拉着她先回了房间,
李越岭强烈要求跟韩端住一屋,反复就打斗中的细节询问,末了万般佩服地说道:“端哥,你真行。很多地方比我师父懂得还多呢。”
方法又匪夷所思,超乎常人相像。
有了别人难以企及的奇遇,加上韩端自身勤奋,更于此道有缘,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几乎脱胎换骨,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成了李越岭眼中高山仰止的人物。
武道于韩端,不过是医术之外的一个附加品,却足以拿来评论表弟这种纯以硬件修炼为主的外家功夫,反正对着自家人也说不上有卖弄之嫌。若在外面他断不会如此做。
几年埋首医学,韩端对人身各部位结构和功能可谓熟之又熟。起点高自然见识不凡,句句点中一心向武者的痒处。
十几岁的少年人正是崇尚英雄地年龄,几个存在心中的谜团被揭开,对表兄的敬意也随着言谈的深入越来越甚,恨不得整夜都听他教诲才好。
被指点得简直心痒难耐,恨不能马上就爬起练两下了。照表哥提的思路勤苦练习,下次再参加比赛,他李越岭绝不是区区一个亚军能满足的。
韩端也抽空询问了外婆的病情,对李家在南洲的情况也有了初步了解,他很是吃惊。想不到外婆家在南洲居然是这等大户人家。
李越岭童言无忌,自是知无不言,可惜知道的少了点,韩端对两家不睦的因由还是摸不到丝毫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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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端、肖凌零就在李氏兄弟地陪同下去医院探望生病的外婆。李紫焰请了假作陪。身为中学生,李越岭不像姐姐那么自由,自得不到这个逃学良机。
李南柯还是不假辞色。李南要好很多,很贴心地问了两兄妹不少话。
以李家在南洲地身家,外婆自是住进最好的医院,一到里面,鼻子里嗅到熟悉的味道,韩端心生感慨。
得到允许,一行人到了特护病房。
李南柯让众人等在门外,自己先进去。
韩端有自知之明,大舅之所以这样做,关键还是因为有他这个“外人”,要进去先跟外婆通报一下,免得老人受不了“刺激”。
心里很忐忑,等候的时间于他实在是个煎熬,十几分钟的时间仿佛数个世纪那么漫长。
李南柯总算出来了,脸色依旧阴沉:“你们三兄妹进去吧,南和我去找一下王主任。”
肖凌零和李紫焰争先恐后往里闯,韩端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李南柯才跟入。
韩端在大舅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安,虽然极为短暂。形同陌路甥舅二人这一刻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均意识到了这次会面的不确实性,而他们显然都希望有一个相对满意的答案。
躺在病床上的外婆没有想象中的枯干,面部看上去挺丰润,眼神还算灵活,面色也透着红润。
凌零得到警告不要让老人太激动,所以一点不敢造次,极力压住冲过去抱头痛苦地冲动,慢慢走到床前。
外婆的样子,自使她想到过世的妈妈,虽只留存于记忆中,却也够一个孩子用一生去回忆。
走到近前,看似不错的脸色让她安心不少,轻轻地叫了声“外婆”,乖巧地坐在小凳上,握住了放在床边地一只手。
李紫焰自是经常来,叫了声“奶奶”也没往前凑,把亲近的机会留给表兄、表妹。
韩端没有凌零那样自如,站在李紫焰身边也不敢急着向前。病床上的老人于他是陌生地,反能更多地从作为医者的角度观察。
他见识不凡,自不像凌零那样乐观,外婆脸色潮红绝非健康的表现,浮肿的面颊尤其是隆起地下睑。眼睛虽极力睁大,却是灰暗无神,都是肾功能极度衰退的表现。
老人挤出微笑,抚摸着凌零的小手,嘴里喃喃地叫了声“小零儿”,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强作镇定的肖凌零瞬间就抽泣出声,没在跟前的韩端和李紫焰感同身受,跟着眼泪掉下来。
老人抬手抹去了凌零的眼泪:“小零儿乖,不哭啊,外婆见到你这是高兴啊。”
说出这样的“长句”一定是用了很大力气。韩端听到了隐隐的喘息声,知道外婆虚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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