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先生的表现来看,确非凡人。”
“哥,你怎么猜到的啊?”肖凌零好奇心被完美地勾起。
“很简单啊,俞太太虽然盛装出席,但就算化妆品仍掩不住身上地那股淡淡药香,比俞先生尤甚。”
“不会吧。”李紫焰并不完全相信,“说不定云姐她喜欢用中药沐浴呢。”
“这不一样紫焰,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药材都可以随便用。”
“天啊,难道韩先生真能从气味中辨出药材品种?”这回别说肖凌零和李紫焰,连盛云都有些不相信了。
韩端突感卖弄之嫌,淡笑间微微垂首:“我不过特别爱好而已,相信只要用心,很多人都可以做到这点。”
“天才,绝对地天才,想不到世上居然真有如此人物,我还以为书上都是古人杜撰呢。”俞兆兴发自内心的钦佩。
盛云感慨一叹:“韩先生说的是至理,如今这花花世界诱惑太大,今人大多浮躁,象韩先生这样能静下心来做学问的人太少了。”
韩端心中有数,他有这样的能力主要还因凭了先师地传授。加上在何爷爷身边学了不少,并不敢坦然接受:“两位谬赞,韩端实是惭不敢当。”
盛云突然离开座位,冲着韩端盈盈一揖:“盛云要再次谢过韩先生活命之恩。”
不等韩端搭话,李紫焰先将盛云扯了起来:“云姐,你就不要一晚上都谢来谢去的,还有没有个完了啦。”
“妹妹有所不知。”盛云拉住李紫焰的手,“那天姐姐被送至医院后,医生给检查时说情况特殊,肺部有一块被阻塞了。幸好机缘巧合被通开,否则一定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肖凌零一吐舌头:“云姐,有这么严重么?”
盛云这份亲和力确实无人能用,短短时间内,两个女孩子都心甘情愿地叫起了姐姐。
她把肖凌零也拉到近前:“妹妹,真是这样。后来兆兴给我讲了当时情形,今天见到韩先生的风采,才明白哪是什么运气好,实是先生救了盛云。”
表哥受到赞扬,李紫焰感同身受:“云姐。你这一夸,我还真觉得老端象个游走江湖地神医呢。”
俞兆兴也站起来。对韩端深施一礼:“寻常救人相信不少人做得也不差,若非医生讲了,我们怎能知道其中波折,这才更急着要谢过救命恩人。韩先生,鄙夫妻此前诸多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韩端忙跟着起身:“贵夫妇言重了。”
李紫焰悄悄瞅了肖凌零一眼,又说道:“当时见表哥拿出那么长的针扎在云姐身上,我心里还挺害怕的呢,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还以为……”
说到这里。突然“哎哟”了一声,却原来背上被肖凌零掐了一把。
她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突然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敢情也是想到了当时两人关于“人工呼吸”问题的讨论。
几人重新落座。俞兆兴意犹未尽,连干数杯,又张罗着加菜。韩端赶紧阻止:“已经很破费了,
过分客套,可让我们兄妹生受不起。”
盛云道:“我们夫妇地一点小心意,比起韩先生和两位妹妹地救命大恩根本不值一提。”
肖凌零这次却也真个吃饱,跟着劝阻:“云姐,都吃得差不多了,再多也是浪费了。”
李紫焰对上韩端和俞兆兴:“云姐很和我们脾气,早都姐妹相称了,偏你们却还这么一口一个先生,听着好别扭。”
“对呀。”盛云对她的说法很赞同,“大家都这么熟了,就别这么先生、小姐地了。”
“小云说的是。”俞兆兴情绪空前高涨,异想天开地提议:“韩兄弟,你看咱们义结金兰如何?”
韩端微微一顿,盛云马上笑着将了一军:“兆兴,韩先生嫌你年纪大了,没兴趣。”
虽知她是说笑,韩端却也慌着站了起来:“盛云姐此言差矣,小弟求之不得啊,只怕高攀了。”
“那还费什么话,就这么办了吧。”见的只是影视剧中的撮土为香,李紫焰从没见过人结拜,急着想看热闹,“可惜这酒店里一会儿也不好找香烛。”
“你就别凑热闹了,现在哪还有香烛这么老土。”肖凌零找茬道。
“肖小姐说得是,就不必搞那么复杂了。”俞兆兴兴致盎然,“来,韩兄弟,咱们喝了这杯酒,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兄弟了,有什么哥哥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盛云看来也极愿意:“咱兄弟这么有本事,你能帮上什么呀。”
韩端也感与这对夫妇十分投缘,当下端起杯,与俞兆兴一饮而尽:“大哥、大嫂,小弟这厢有礼。小弟学中医,以后很多地方还得大哥大嫂多帮忙。”
“言重,哥哥说白了是个卖药的,哪比得上兄弟鹏程万里。若以后兄弟你名扬天下,我老俞也要跟着沾光了。”俞兆兴确是十分看好韩端。
两个女孩子都爱热闹,跟着大哥、大嫂的叫。
盛云要给两位妹妹见面礼,因准备不够充分,摘下臂上地一串珠链先戴在了李紫焰腕上,并承诺改天给肖凌零补上。
盛云对穿着格外讲究,送出手的东西自然不是凡品,南洲盛产珍珠,这一珠串选用深海采来地珍珠,由名师打造,看上去晶莹圆润,可爱无比。
李紫焰对礼物本身的价值没概念,喜欢这东西就坦然接受,却把韩端给急得不轻。
他曾无意中看到过类似的珠链,成色和珠子大小远逊眼前这个,价格已贵得离谱,忙推辞:“大嫂,这礼物太贵重了,别宠坏了小孩子。”
李紫焰不满表哥说法,撅嘴道:“你才大几天,干嘛说人家是小孩子。”
盛云对韩端道:“兄弟还不如两个妹妹实在呢,东西是死的,感情是活的,我们姐妹投缘,你们男人就别管这些了。”
说完拉着李紫焰和肖凌零去一旁沙发:“妹妹,咱们到边上说话,让他们在这儿喝吧。”
李紫焰示威般地冲他炫耀,韩端假做不见,对俞兆兴道:“大哥做药材生意多年,想必见过不少好东西,见解也一定不凡。”
“说不上什么见解不见解。”俞兆兴也不藏拙,“生意刚起步时倒也走南闯北,见的倒也不少,见识却说不上。”
“南洲这边山地、湿地多,药材也最丰富,俞大哥平时收购以野生为主,还是养植的多?”说到药材,韩端话就多了。
“现在识货的人少了,野生的收了也凑巧才能卖上好价钱,当然养植为主。这几年中医发展比以前迅速,南洲这边不少农户都种植中药材为生。”
俞兆兴所言并非虚妄,韩端自得先师杜龙真传,对药材性状的认识远非普通中医大夫可比,但转遍中洲药店,真正高品质地野生中药材却难得一见,实是可遇不可求。
野外药材成长期长,药效通常好于养植,好多养植户为了追求产量,更是加了许多肥料和催熟剂,导致很多有效的成分都流失了。
想到这里,韩端关心地问道:“卖野生药材的人多吗?”
“有是有,但极少了。熟识野生药材的药农大都是年事已高,翻山越岭身体吃不消了,年轻人肯干这一行地却是凤毛麟角。唉,以后怕是更见不着了。”俞兆兴叹了一声说道。
连番遇到古怪,韩端交友不像起初那样盲目,愿跟俞兆兴倾心相交,并非突发奇想,实因心生感动。
妻子遇危,他发自内心的哀痛和绝望苍天可鉴,这样至情至性的人物,待友也必至诚,何况更有这样见地。
“俞大哥,等有了空闲,我会来南洲亲身体验一番。”韩端有这样想法非止一天,先师曾说过,一个好的医者一定要遍识百草。
也许,以后会很有时间呢。
“好啊。”俞兆兴大叫一声,“南洲地域宽广,人口也少,还有不少的闲置的荒山呢,兄弟想必不会空手而归。放心,只要你来哥哥一准作陪。”
两人谈得投机,韩端不自觉也多饮了几杯,这回没推辞,而是主动举杯:“俞大哥,小弟敬你。如有那么一天,小弟要做回现代的神农氏。”
“好啊,兄弟你有这样的宏愿,哥哥一定支持。”俞兆兴哈哈大笑。
声音太高,窃窃私语的三位女性被打扰,李紫焰好奇:“怎么,这就开始耍酒疯了?”
盛云走回桌前:“你们哥俩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韩端还没怎么着,对爱妻发自内心的“惧怕”的俞兆兴却自首道:“要说起懂药,我远远比不上你嫂子,等下次来兄弟可以要她陪着,我做做后勤就好。”
盛云一时听得如坠雾里,忍不住刨根问底:“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是啊,你们说什么呢?”李紫焰和肖凌零也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