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顾景舒铁石心肠:“你前些日子说叫我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替你去宫中跟皇后和德妃说情,我已经去了,欠你的人情还清了,以后再拿这个要挟本王,不好使唤了。”
朱之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自己。
奸诈!
顾景舒就是个奸诈小人!
救命的恩情大过天,顾景舒就用求情这点小小的事情打发过去了,真是缺德!
也怪她傻,当初就应该白纸黑字写下来,叫柳鸣鹤以及白家庄众人都按个手印作见证,顾景舒一反悔,便把这张纸拍在他脸上,叫他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
可惜一切都晚了,朱之湄真是追悔莫及啊。
“我不去了!”
朱之湄气得坐在罗汉榻上踹被子:“你要是不许我去秦王府吃酒,我就不回娘家送朱之涴出嫁!”
哼,叫他的白月光一个人哭去吧!
到时候,朱之涴一个送嫁的闺中好姊妹都没有,盛京的人肯定要看笑话了。
顾景舒果然沉默了下来。
半晌,他才道:“好,我许你去,但你要记住了,到了秦王府,身边不能离了人,去去就回。”
朱之湄高兴坏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朱之涴!”
顾景舒脸色又阴沉下来:“不是舍不得她,你不要胡说,是我欠她的,还了这一回,以后就再也不提她了。”
他难得好脾气,又把朱之湄按在了罗汉榻上:“你替本王去送她,也是本王欠你的,你放心,本王以后绝不会亏待你。”
话说得这样郑重其事,朱之湄都不好意思再讽刺顾景舒了:“你放心吧,我回了娘家,那也算是我的地盘了,没人能欺负得了我,那天是朱之涴的好日子,我也不会给她添堵的,客客气气地送她上了轿子,我就去秦王府等你。”
第二日一大早,朱之湄兴高采烈地上了马车,特地叫车夫走得慢一点,绕个长安街,再绕回去。
车夫哪敢啊,敏姑好说歹说,才叫朱之湄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能去成长安街,朱之湄老大不高兴,不过透着帘子看了眼外头的街景,她又兴奋起来。
去不成就去不成吧,好歹能出来透透气儿了。
车夫是顾景舒特地挑出来的,赶车又快又稳当,很快就到了武进伯府。
武进伯朱明南早就得知了消息,亲自到大门处等着朱之湄。
果然如同朱之湄所说的那样,根本不用她双脚沾地,自有小厮抬着轿子出来,一路把她送到二门处,再换了几个粗壮的婆子直接抬到了二娘子的院子里。
二娘子在屋门口翘首以盼,远远见到轿子来,便笑得合不拢嘴了。
“快,快把姑娘抬进屋里来,屋里头烧得暖烘烘的。”
朱之湄下了轿子,二娘子拉着朱之湄的手就舍不得松开了:“半个多月不见,姑娘怎么瘦了,是这些日子吃不好?”
朱之湄一只手拿着帕子在鼻子前扇风,强忍着心里头的不适道:“二娘,我现在闻到难闻的味儿就想吐,别说是吃东西了,每天也就能吃点粥,还有王爷带回来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