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一部分理由,那个不舒服的感觉隐隐作怪,让方然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
到底是为什么...
第七局开始,那枚代表庄家的‘纽扣’从发牌兔女郎手中滑向另一端的同伴,
方然看着两面标着Dealer的筹码再次摆在自己面前。
然后赌局再开,盲注押上,手牌发放,
从枪口位那名赌场员工开始,跟注叫牌,方然再一次推出十万筹码,和之前几轮一样的开局,
但是在轮到伊拜尔的时候...
“哈,热身差不多也该结束,我们这局稍微玩大一点怎么样?”
似乎只为图刺激的微笑开口之后,伊拜尔从筹码堆了拿出加注,不经意般扫过对面,然后在还未翻开公共牌的第一轮,
连同盲注直接押上五十万的筹码!
琢磨思考,食指敲着赌桌,贾楠德古思索了一小会,在也看过同一个方向之后,笑呵呵的表示同意,
“也是,差不多是该玩点刺激的了。”
而看着他们俩接连推出五十万筹码的底池,那名赌场员工思考了好一会,似乎很是左右为难,
但最后他也同样跟注。
加注规则是加注玩家右手第一名玩家,变成这一轮的最后行动者,
所以第一轮中,再次轮到方然。
想不清楚的最后那部分理由,像是蒙着一层怎么也摸不到,呼吸沉闷之中,又面临大量筹码的抉择,
光是首轮就是五十万,
怎么办,要跟注还是要弃牌?
对赌局的生疏,胸口起伏,眉头压低,方然听着这样的思绪挣扎,知道后一个选择根本没有意义,
他略微深吸口气,皱眉拿出整整两握的筹码推到面前的押注区,推出的那一刻感觉自己似乎不愿意把这么多钱交给未知的赌局,
在指尖离开筹码的那个瞬间,
思绪触电,某个念头一闪,他忽然间想明白了最后那部分抵触的理由。
赌局进行,勾心斗角随着巨额筹码激烈展开,但和其他人不同,
方然恍惚间想起了那次跋涉在北极的事情,那时他脑海里不停的假想着和零骑的战斗,
假设着任何情况下自己的应对方法,设计了一层又一层的底牌,甚至为万不得已的情况准备了那颗巨大的暗世界结晶...
不止那次,国战也是、欧洲也是,全城热夜还有夜色明珠那次也是、生活里的种种也是、
该说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么,
方然总是会准备好各种应对,把情况控制在自己手中,给予自己安心的感觉,
他不喜欢那种无法靠自身努力改变,只能交由天命的事情。
而比股票、基金那种东西还要纯粹,不生产任何社会价值,把输或赢简化到极致,
没有什么比赌博拥有更纯粹的风险。
蒙着的那层消散,想清楚抵触‘赌博’的理由,一步步审问内心,方然挖出长出那些中层理由的根源,
直面让自己呼吸难受的最深层原因,看着那颗挖出的‘石子’的面目,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他只是不喜欢无法把握结果的局面,不想失去现实里拥有的东西。
“哈哈哈!Four of a kind(四条)!”
看着一连串尔虞我诈之后,面对黑桃4、黑桃7、黑桃A、梅花A、黑桃5的公共牌,
伊拜尔迫不及待的大笑着翻开底牌,用牌面超大的四条A,让其实牌力不弱的贾楠德古和赌场成员摊牌认输。
一直分心出神,方然突然发现自己都忘记自己的底牌是什么了。
伸出左手掀开手牌,无名指上什么闪动,这一刻全程靠墙看风景的那名女性参加者皱眉看来,
然后负责收牌的兔女郎动作一顿!
注意到这一点的其他人也是神色一愣,刚刚还在大笑,得意这一局自己计谋得逞大赚了一笔的伊拜尔笑声戛然而止,
赌厅空旷,窗外夜色奢华,头顶灯光明亮晃眼得仿佛会让人晕眩,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看到了在那名黑发青年面前的牌面,甚至包括他自己,
赌桌绿呢上灯光照得过分明亮清晰,摆在那的两张牌...
分别是黑桃三和黑桃六。
黑桃3、4、5、6、7!
同花顺!
Bad beat(爆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