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界声名鹊起的清凌弟子凌夜,于是他停了脚步。
行礼后,询问了一二。
少年凌夜垂眸,看了他半晌,温润如玉的脸庞绽出笑意,“白衣的话,自然是我门中弟子素白澈。”
“素、白、澈——”
年幼的叶冰燃默念三字,记在了心底,一记就是几十年。
血月渐消,叶冰燃抬眸看着夜色,握剑离开卷云阁。
凌夜如今是仙道领袖,品性自然不容置疑,他不知凌夜是真误会还是故意为之,直到暗中调查,发现当年清凌弟子中,尚没有素白澈这个人。
以凌夜在修真界的威望,这事说出去无人会信,沈流响怕也会认为他在刻意污蔑。
叶冰燃只好充当小人,稍作提醒。
拿到丹方,沈流响就迫不及待捣鼓起来,周玄澜思及郊外诡异阵法,心生不安,带上骆鱼等人离去。
走前,他意有所指道:“师尊,妖王之间明争暗斗,若找到对方破绽,我不会放过……”
沈流响嗅着手中灵草,闻言眉眼轻抬,“你只管做自己的,我做我的。”
周玄澜眉头舒展,颔首离去。
一旁徐星辰托着下颌,看着沈流响将灵草挑挑拣拣,次日上午,才起身离开。
他打了个哈欠:“去哪?”
沈流响:“七妖王府邸。”
照叶冰燃所说,那枚诡丹副作用与闻人秦在血月的情况相符,应当是闻人秦吃了,他想去取点闻人秦身上的血,看究竟是哪种灵草,过了如此之久,药效仍在。
沈流响到府邸门口,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探入脑袋,左右望了望,看到熟悉的身影大喊了声。
熊游背后一凉,冷汗直冒,急忙掠至门口,压低声音道:“切莫出声,城主在休息。”
沈流响蹙眉:“可我找他有事。”
熊游正说天大的事也等了等,四周灵气一凝,闻人秦刚从床上起来,披散着火红头发,衣襟松松垮垮敞至胸口。
他抬手揉了揉眉宇,敛去一脸燥意,才望向沈流响:“何事?”
沈流响指间夹着一根银针:“想取些血。”
闻人秦带他回了房,取过外袍穿上,沈流响环顾了圈室内,无意瞥见放在枕边的妖兽玩偶,登时睁大了眼。
这个不是?
闻人秦察觉他的目光,挽起衣袖:“昨夜一个小孩送我的,说我原形煞是可爱。”
沈流响碰了碰鼻尖:“我化形术练得不熟。”
闻人秦低笑:“我觉得很好。”
沈流响乌睫扇了扇,不作回应,银针扎上他手臂,须臾收了手,“行了,你当日之言可还算数?”
闻人秦:“算数。”
沈流响将小瓶血放入储物袋,挑起一边唇角,“既然如此,把卷轴准备好。”
说罢,他起身甩了甩衣袖,打算告辞。
闻人秦眼帘低垂,忽地伸出手,一把拽住他手腕,附在耳畔低声说了句话。
恍然间,沈流响以为听错了。
他扭过头,往后退了步,手腕却被紧紧握住。
闻人秦重复了遍:“做我妖后。”
沈流响拧眉,瞧他神情没有玩笑之意,当即也正色,略一施法,手腕挣脱出来,“承蒙厚爱,并无此意。”
闻人秦看着他,神情认真:“你做我妖后,莫说卷轴,就是整个妖界,三界我都会为你取来。”
沈流响重复了遍:“并无此意。”
室内寂静一瞬,闻人秦脸上未露出丝毫意外之色,只颇为遗憾的叹道:“可惜——”
他负手而立,目送沈流响走出门,脸色才骤然阴沉下来。
俄顷,唇角又缓缓勾起。
倒也无妨,本就不指望,幸而他有的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