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无意,于是她使了些手段,给闻人度下了情花蛊,叫这男人纵使心离得了,身体也离不开她。
虽然中途因为坚持生下闻人秦,她一度失宠,但将闻人秦处理掉后,她又成为闻人度爱到骨子里的安后,继续快活下去。
可惜,她这儿子太狠了些。
安秦坐到床沿,驱动手掌的子蛊,缓慢朝榻上之人的指尖爬去,“说好的,我帮你下情花蛊,你放过闻人度。”
“父王母后伉俪情深,我自然会成全。”
闻人秦蹲在床边,握住沈流响的手,灵力探入片刻,皱起眉,“让蛊虫行动快些,我要带他去灵药池疗伤。”
安秦失笑,眼底却染上莫名意味儿,受她心绪影响,爬到沈流响指尖的子蛊缓缓停下。
闻人秦沉下脸:“你若反悔,我立即让闻人度在世间消失。”
安秦沉默一瞬,道:“你若真喜欢他,还是别用这法子,情花蛊控制了人身却控制不了人心,到头来你会像我……”
“无需你多嘴!”
闻人秦眸光阴冷,唇角挑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这时候,要当个好娘亲了么,如此只会让我恶心!你只要下蛊便是,我会送你和闻人度安全离开,从此再不相见,否则见一次杀一次!”
安秦纤细的手指蜷了蜷,沉默的催动子蛊,顺沈流响指尖钻入体内。
“子蛊需要半个时辰扎根,待成功,他后颈会浮现出花纹,届时母蛊被惊醒,你将它放在身上,它会自己进入你体内。”
闻人秦接过沉睡的母蛊,伸手将榻上呼吸浅弱的人抱起,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先将你移到闻人度身边,他快死了,自己救。”
安秦起身,袖口忽地落下一束干枯的槐花,垂眸一看,愣了片刻,俯身欲捡却不受控制的消失在原地。
闻人秦拨开水面灵草,将沈流响放入药池中,殷红血迹瞬时在水中扩散出来。
刺痛从伤口传来,他皱起眉,长睫颤了颤,隐隐有苏醒之势。
闻人秦盘膝坐在池边,将体内灵力稍作调整,再睁眼时,一双冰冷凤眸盯着他。
“你做了什么?”
他意识恢复,察觉体内有东西在乱窜,俊美脸庞布满寒霜。
闻人秦:“灵药池里都是我放入的稀贵灵草,伤好些了么。”
沈流响并不作答,他便道:“是情花蛊。”
沈流响虽未听过,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张了张嘴,心口倏地一疼,脸颊苍白如雪。
闻人秦表情一变,伸手触上他肩,正欲开口,被嘶哑的嗓音斥退:“别碰我!”
闻人秦怔愣:“你厌我,为何。”
沈流响眸光漠然。
闻人秦倏地按紧他肩头:“因为造那些混种?其他人都可以不理解,但是你不行,你得懂我!”
他情绪激动起来:“混种在三界地位犹如蝼蚁,若我不出手,不作为,谁会来帮这群可怜的东西?!没有人!永远没有人!我只是不想让旁人与我有一样遭遇,我只是想混种在世间有一席之地!你不明白吗?我有何错!”
沈流响:“这就是你强行造出数万混种的理由。”
“总要有牺牲,”闻人秦握紧手,指甲几乎陷入掌心,“你可知我抓的那些人和妖,完成任务后,一个没杀的放走了。”
沈流响睁大了眼。
既然如此,为何从未有人揭穿过闻人秦?!
闻人秦见他神情,大笑起来:“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各个守口如瓶,死也不肯让人知道有过混种孩子。”
笑着笑着,闻人秦脸色变得森冷:“不是血脉相连么,为何这么轻易抛弃他们呢。”
闻人秦目光紧盯着沈流响,语气微变,露出几分彷徨无措:“你可知我为何执着于上午睡觉,小时候被人抓进漆黑的牢里做研究,这是他给我定的休息时间,即使后来我将人杀了,也依旧改变不了这一习惯。”
“明明我已经走出阴森昏暗的水牢,但时常又会恍惚,也许现在的一切才是梦,其实我还在那个牢中绝望哀嚎。”
“没人救我。”
“直到心魔找到你。”
沈流响:“小柒?”他猜到小柒是闻人秦,但没想到是心魔所化。
“他很喜欢你,可我不一样,”闻人秦神情复杂,“我已不再是他,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不重要,我只是太孤单了,又生了一颗会嫉妒的心。”
他看着沈流响:“周玄澜和我是一样的人,可凭什么他就那么好运,身边有你,我身边却什么都没有。”
沈流响:“他和你不一样。”
闻人秦嗤笑:“他只不过没像我一般尝过绝望的滋味罢了,否则说不定比我更疯……不对,”
闻人秦表情莫名,随后十分愉悦地笑了:“我把你抢过来,他现在已经快疯了,不知他杀我手下杀的累不累,若是累了,离死也不远了。”
沈流响不置一词,只默默催动体内灵力尽快恢复。
这时,闻人秦手搭在他颈侧,一手拢过细软青丝,另手将衣袍往下拽落,目光落在白皙后颈,“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但闻人秦没料到,拉扯的衣裳纹丝不动,坚如磐石的贴在沈流响身上。
尤其是此举触发了某个小法术,致使一道声音忽然在灵药池上方响起,气势如虹又透足了凶神恶煞。
“别以为我不在,小小妖王就能得逞!快把手给本少君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