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有些欺负人。”
“徐家竟然不管,你瞧徐家家主和子灵小姐,就在那,眼皮底下发生的事当看不见,也不出声喝止,不怕真把沈流响伤了吗?好歹曾经是少君。”
“瞎操心,星辰帝君在那看着,未出一言,明显等着看沈流响被教训,徐家放任徐子玥这般行径,多半早早揣摩了帝君的心思,特意讨他欢心!”
“有理,看来沈少君这次……诶?”
砰——!
沈流响拔下徐子玥一根发丝,同时一脚踹在脸上,将人踢飞数丈,撞碎一座石像。
徐子玥喉间一甜,捂着胸口站起身,脸色铁青。
沈流响修为不及他,但各种法术层出不穷,偷奸耍滑,竟让他有些不敌。
徐子玥心中满是愤懑嫉妒,沈流响用的定然都是帝宫法术,徐家底蕴尚浅,法术积累与一般门派都比不了,何况是帝宫。
相传帝宫法术卷轴堆积如山,徐家一直想分点美羹,可惜,就算是他父亲,徐家家主徐观海,也没被徐星辰允许过前往帝宫,更别提修习卷轴了。
徐子玥盯着沈流响,流露出杀意。
若能将其铲除,说不定徐星辰大悦之下,让他去神歧山。况且他爹爹也说了,要做一切让帝君高兴的事,他们先韬光养晦,待徐星辰飞升离去,他们徐家便有机会,以照顾帝姬之名,挟天子以令诸侯,入住神歧山!
徐子玥唇角轻勾,心里杀意更浓,视线与不远处的随从对上。
他随从里比先前多了个人,是他爹的亲卫,不仅有化神境的实力,手中法器夺命刀更是威名甚远,刀下有化神境修士的亡魂。
徐子玥心下了然,对其使了个眼色,出手向沈流响袭去。与此同时,他的随从们一并袭去,混在其中的亲卫速度最快,以迅雷之势出现在沈流响身后。
这一变故,围观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为何两人打斗那些侍从也出手了,就看见红衣青年身后多了一人,手持森冷的刀刃往前捅去。
众人大惊,但来得及阻止,都觉沈流响必死无疑。
不曾想,刀碰上的那刻,青年身影忽然变成了徐子玥。
血光飞溅。
徐子玥心口溢出一大片猩红,看着家主亲卫,睁大了眼,脸上不可思议。
沈流响则安然无恙出现在徐子玥方才位置。
场地寂静一瞬,纷纷惊呼。
亲卫吓得松开手,慌张地退了数步:“少、少主!”
徐子玥倒在地上,庆幸有法器护体,否则非得当场丧命,他吐了口血,挣扎着起来,视线光线忽然暗了暗。
徐子玥抬头,看到一双凤眸,眼尾微翘,明明笑着却令人心生寒意,“还记得说过什么,要把命堵上。”
徐子玥胸口一凉,刀口血液喷涌而出,沈流响拔出刀,勾唇笑了笑,旋即扬起手落下。
“放肆!”
“住手!”
台上观望的徐观海和徐子灵,怒喝着出手,但抬眸看见沈流响身旁已立了个人,握住他手腕,止住了向下的夺命刀。
看清是谁后,两人皆是一喜,围观众人则纷纷一愣。
“帝君这……”
“看来确实不和睦,连明面都不演了。”
“徐子玥可是被帝君赠与魂印的人!看来帝君真的偏爱这个表弟啊!”
沈流响侧头望了眼,动了动手腕,没挣脱开:“你要救他?”
徐星辰:“他身上有我施加的魂印。”
徐子玥方才被法术弄得太过惊慌了,这会看徐星辰救他,又听闻魂印才想起来,咳了咳血,大笑道:“来啊沈流响,我体内有魂印,你真伤到我性命,只怕我还没死,你先被魂印打得魂飞魄散!要不来试试!”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表情一言难尽起来,窃窃私语:“这少主太过嚣张了,好歹沈流响曾是帝宫少君,他不过是徐家少主。”
“唉,我都看不下去了,帝君还要护……”
这人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只见一道寒芒闪过,夺命刀没入徐子玥胸口,同时恐怖的威压自他体内散出,紫光一闪,魂印消失不见。
徐子玥眼睛瞪大,布满狰狞血丝,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转眼没了气息。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众人回过神看持刀之人,齐齐噤了声。
沈流响握着刀柄,垂眸看了看握住他的手,手指染血,将夺命刀摁下去的徐星辰,愣了下:“你表弟,没关系吗?”
徐星辰神情淡漠,松开手,掏出丝帕慢条斯理擦拭血迹,眸光淡淡瞥向高台上面色骤白的徐家家主:“连兄长都敢动,就得这样。”
他自幼在帝宫长大,与徐家联系只有一个娘而已,但他娘在他小时候就渡劫走了。虽然徐家很热络,但他分得出真情假意,于是和徐家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登上帝君之位,他本想自己来日离开后,徐家能帮忙照顾星怜一二,没想到近年忘了本,越发嚣张了。
徐子玥不过是他放在妖界,膈应周玄澜的玩意儿,竟然也有胆量来挑战他的底线。
徐星辰擦完手,场内仍是一片寂静。
令人心悸的威压充斥在这片天地,越演越烈,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徐观海额头冒出冷汗,突然知道哪错了,恐惧大于了悲恸,拽下徐子灵一起跪伏:“徐子玥无知,不听教诲,冒犯了沈仙君,落此下场罪有应得,望帝君息怒!”
徐星辰扔掉染血的丝帕:“舅父年纪大了,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说罢,徐星辰睨了眼别具一格的楼台,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给我兄长安置的地方,有心了。”
高台上,徐观海浑身一抖,脸色白了几分,心头叫苦不迭,谁知道从一开始就揣摩错了徐星辰的心意。
“来人,快给……”
“不必了,”徐星辰朝沈流响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往上拨了拨,嘴上不紧不慢道,“今天是灵姐与人结为道侣的好日子,算起来,时辰快到了,灵姐也起身吧,不必如此。”
台上两人忙点头称是。
沈流响垂眸,看徐星辰手指来回曲伸:“你做什么,抽筋了?”
徐星辰:“……”
他这会端着帝君的架子,懒得多言,直接拉住沈流响的手,缓步朝简陋的空中楼台走去。
察觉沈流响欲抽回,徐星辰手指用力了些,语气严肃:“别动,让那些人看着,看好了,星辰帝君对兄长沈流响好着呢,这样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沈流响哭笑不得,只好踏着时不时嘎吱一声的木梯,一步步登上楼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