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你尽力了,受了这么痛苦和委屈。”褚颂闭上眼睛,“悠悠,能再见到你真好。”
飞机爆炸的时候他在想,悠悠怎么办?她还在等着他回家,他不能死。这样的信念撑着他熬过了十多个小时,他真的一度认为自己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你会不会怨我?”乔悠悠抖着声音忐忑的问。
褚颂摇头,咬着牙齿忍了好久,才勉强开口说:“我,我不能飞了,你还要我吗?”
“要要,我要你,不管你是不是飞行员,是不是军人,哪怕你一直醒不过来我也要你,只要你。”
“所以不要再说怨不怨的话,我们的孩子只是去了天堂,他在那里没有痛苦,他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家的老大,褚乔。”
孩子注定成为褚颂和乔悠悠心里的一块不能触碰的伤痛,这场意外事故间接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乔悠悠懊恼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褚颂自责自己让乔悠悠担心进而影响到孩子。也许他们要为这件事背一辈子的负担,不管他们以后有多么优秀的孩子,只要想起他,还是会心痛,会满心亏欠。
乔悠悠要卧床休息,褚颂本来就满身的伤,更不能乱动,可是他总是让褚司偷偷推着他去看乔悠悠。最后不得已将他们换到一件双人病房,他们成了病友。
褚颂的苏醒,无疑将所有人从悲痛中解救出来。飞行和孩子成了每个人的禁忌词语,绝口不提。他们以为只要不提起,就不会太伤心悲痛。可是乔悠悠在夜里总会被孩子的梦折磨,而褚颂总会记起那片蔚蓝的天空。不知道要多久,他们才能从这片漩涡中彻底解脱。
一周之后,乔悠悠的身体渐渐好转,褚颂的病情也稳定,经过医生的同意之后他们一起出院回国。只是回国之后的第一站,仍旧是医院。
褚颂要继续住院治疗,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若有不小心便会留下后遗症。他不想彻底离开部队,就算不能继续飞,他也可以继续穿着那身军装。十几年的部队生活,他有太多的舍不得,他不能就这么放弃。
乔悠悠请了长假陪在医院。白天,乔悠悠陪着褚颂复健,散步,晚上在宽大的病床上相拥而眠。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很注意不让自己太累,很努力的吃饭,她要养好身体,和褚颂一起康复。
从回国之后,褚颂的病房每天都有探病的来来往往,还好他住的是套间,病房外有一间会客室。人多太麻烦的时候,他们就宣称褚颂需要休养,关上那一道门,褚颂和乔悠悠就盘腿坐在床上八卦外间的人。下至子女,上至祖宗三代。乔悠悠一直以为自己身在京城,知道的肯定比褚颂多,可是经过多次切磋之后发现,她知道的永远是皮毛,比如某某外面有没有养小的,某某的儿子和明星有一腿,某某离婚等等,而深耕的那些都是从褚颂哪儿听来的,比如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被抓到小辫子,可是牵扯政治的东西太费脑子,乔悠悠听着头疼。
空军一师领导来的那天上午,乔悠悠刚好去找医生讨论褚颂的复健计划,待她回来的时候,褚颂正和一帮子领导说话。乔悠悠没有进去,而是趴在门缝上听他们在说什么。
她只能隐约听见他们提起,不能飞、离开、转业等,词不成句,可是乔悠悠不是傻子,单从这些词语她也能推断出他们在说写什么。
乔悠悠像自己的孩子被猛兽攻击一样,推开门窜进去,户崽似的站在褚颂身前,也不管面前的人肩膀上有几颗金豆豆,下逐客令道:“褚颂需要休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可以走了。”
褚颂拉拉乔悠悠的袖子,却被她一把甩开,刚刚的一番话像是不解气一样继续说:“褚颂算是因公负伤的,不能飞也就算了,你们居然落井下石的要他转业,这就是所谓的部队大家庭吗?我可是一丁点儿的温暖都没有感受到。褚颂的去留不用你们来决定!”
乔悠悠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头雾水,褚颂撑着沙发站起来,把乔悠悠拉到身后,“我媳妇这几天照顾我,脾气比较躁,别介意。”
“你干吗跟他们说这么多?”乔悠悠拍着褚颂的肩膀不乐意的吼着。
曾经扬言要罚褚颂2万字检查和30公里负重越野的魏师长,看着护褚颂心切的乔悠悠,咧着嘴巴笑,起身说:“那我们先回去,反正还要在京城待几天,过两天再来看你。”
“是,师长。”
“乔悠悠,还记得我吗?我可是记得你,你那出节目让整个师念念不忘,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给我们播个续集?”师长说至此,神情有些失落。见乔悠悠不回话,继而对部下说,“我们先回去,让褚颂好好休息。”
送走了他们,褚颂捏着乔悠悠的鼻子哭笑不得。他很开心,乔悠悠能在整个时候挺身而出为他抱不平,不过好像有点儿冤枉了领导。
“我听见他说让你转业,我生气嘛!”乔悠悠梗着脖子不爽的说。
褚颂把乔悠悠拉过来抱在怀里,安慰的说:“你听错了,不是转业,是我,要调职。”
“调?调哪儿?一师不是你最喜欢的部队吗?”乔悠悠不解的问。
褚颂把下巴抵在乔悠悠的头顶,所有所思的说:“是没错,可是十几年了也该挪挪窝了,调哪儿好呢?歼击7师行不行?”
“7师?”乔悠悠不知道这又是那个鸟不拉屎地方。
“虽然没有1师优秀,可毕竟也是京城的第一道防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