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顷刻浑身血脉逆流,额间的汗珠哗哗往下淌。
“你知道我托多少关系买到的吗?你知道我耗费多少时间辗转多少地方问到的吗?这可是孤本!孤本!”
主君轻蔑扫过画册,“不要什么都赖在本君头上。”
宁舟君踱着步,保持冷静:“和茶经一起还给我就是这样了,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宫里人做的。”
主君锋锐的眸光袭来钉住我,宁舟紧随而来,我懵懂眨着眼,听他拷问道:“最近是你洒扫本君书房。”
我假装困惑:“本君有什么东西出问题了吗?”
他像是难以启齿:“我抽屉里的一本春宫。”
我难以置信望着他,像惊慌的小鹿,很快垂着脸,咬着唇羞涩道:“春宫?阿夙从未见过,也不知道……”
宁舟君暴跳如雷:“少装无辜!不是你还有谁?”
主君还是慢悠悠的语调,似在哄诱一个不肯回家的叛逆孩子:“阿夙你说实话,主君会原谅你的。”
事实上说实话还是死路一条,那日宁舟君闹得天翻地覆非要公道,最后满面委屈指着我,“那可是孟溪先生的孤本你赔得起吗?有本事你脱光了给我画……”
这话中断于茶盏破碎,宁舟受惊跳开,靴边冒着腾腾热雾,主君脸色铁青坐在案前,烦躁捏着额角。
总之不欢而散,这事十分失算,宁舟君是主君门中的客卿,主君向他借两套茶经,这厮想捉弄主君就掺了一本春宫,没想到主君只看了一眼就丢进抽屉里。
主君轰走宁舟,将我关进他的偏殿反省,我每日趴在窗边眺望外院,看天幕湛蓝如洗,看灵鹊跳跃枝头,看琪思提着裙裾欢快追蝶,就越发渴望自由。
画季已经从猪圈中解脱出来,是我写了一百首歌颂主君的诗换来的,她隔着窗门和我握手,我央求她去请主君来见我,可他一次也没来过,就像忘记我了。
这场囚禁漫长而绝望,直到他生辰将至,扬灵长使帮我说情,他才网开一面放我出来,我也再没见过他,他也不再常来后殿转悠,我们生辰宴上才重逢。
十二日没见,他埋没在众人拥簇中,收着生辰贺礼像欢喜的孩童,我掏出华予送我的照骨镜,仔细检查一遍妆容,又理好衣裙的褶皱,优雅地朝他走去。
众人欢声笑语,突然随着主君停止看来,他的目光胶着在我脸上,我心跳如鼓笳狂擂,夜色浓稠如墨汁,他静静坐在戏台下,眼神交汇间无声诉尽寂寞。
刹那间豁然开朗,那些相思缱绻的春词,那些诗行间的情丝涌动,化作盘桓心头的甜蜜,微微酸涩。
他向我伸出手,袖口处是繁复绵密的花纹,我将手递过去,顺势坐在他身边,他含情脉脉凝睇着我,长睫根根绵密,他暧昧不清凑过来:“我的礼物呢?”
我笑容一垮,酝酿的情意都被扰乱,我指指天幕,大家仰头观望,等待奇景,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召星术,有些紧张,我捧着控星盘,注入灵力,念着咒语。
控星盘玄线引动,急遽飞转起来,玄珠轻击脆响,我大汗淋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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