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容不得我和旁人暧昧,还请诸位见谅,届时请大家吃婚酒……”
少年推推我,声如蚊呐:“夫人你是不是中暑了?”
我一点点垂眸咬唇,少女们又七嘴八舌交流一番,其中一个仰脸而出,质疑道:“央措你是不是骗我们?我知道这就是汉人常说的托辞,其实没有对不对!”
少女们捏着丝绢,憧憬巴望着,主君尽量安抚她们的情绪:“并非托辞,只是……时机未到,不便透露。”
“那我们以后还能喜欢你么?”少女泪光盈盈。
主君摇扇,桃花眸荡漾,礼笑道:“我的荣幸。”
少女们相继离去,恋恋不舍一步三回首,某壮汉大汗淋漓奔来,听闻噩耗摇头痛惜,无限辛酸凝视主君,满目遗憾,终究摇摇欲坠,含恨诀别……
我嘲弄一笑,主君鬓发湿透,仿佛从地狱中逃出,很快重擞精神目光剜杀,少年悄悄朝我靠拢,却不是害怕依偎我,而是挺胸挡在我面前,是保护的姿态。
他玩味看着我,低笑:“你这醋劲,倒很可爱。”
我揽着少年肩头,歪斜站着,痞笑道:“您要做惜花使者翩翩公子,阿夙索性帮您一把,我的荣幸。”
他眼神犀利如针,少年抿着唇饱受欺凌,低头低头再低头,怯怯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回桑那家罢。”
我错愕松开他的肩膀,他揭开火凤凰铜箔,露出一张异域风情的脸,碧瞳如磷火跳跃,虎牙小小尖尖的,微笑间十分狡黠活泼,他恭敬道:“小奴迦兰靳。”
难怪有些熟悉,也是我一时迟钝,没有认出来。
主君轻蔑瞟他一眼,满面疏狂倨傲,他向来敌视美貌不屈于他的人,譬如华予,譬如迦兰靳……少年仿佛备受打击,一路上低着头跟着我身边,委屈沉默。
当晚临睡前,我兑好温水洗脸,质问他道:“你怎么老是对那个小孩子板着脸?人家又没有惹你。”
他靠在枕边看《史记》,慢悠悠道:“我有么?”
我斜斜横他一眼,将毛巾拧干,“你怎么没有?”
他冷笑:“你要是不说,我真不知道自己板着脸。”
莫非真是他老子的私生子?我斜睨着他,他坦荡和我对视,倏然脸色怒红,“你居然用我的脸盆洗脚!”
我低头看一眼,惊愕捂住唇,唉呀,拿错盆了……
“嘻嘻……失误了……”我弯起月牙眼,撩水洗脚。
他唇畔浮起一缕笑,无奈地捏捏额角,继续看书,烛光深深浅浅,檀烟如丝如缕,他疏懒披着发,眼睫染着薄红,旁边的画屏绘着菖蒲青苇,鸳鸯戏水……
恍若时间静止,我与他,是静夜里相伴的夫妇。
“水凉了罢?一直巴巴盯着我干嘛?”他眼神噙笑,游移而来,我脑中“铮”的一声,仿佛大梦初醒,他倚在暧昧的烛红里,朦胧如纱,窗外的月色如玉幽凉。
我舒展浮肿的脚趾,满面惬意道:“泡凉水脚能放松神经,解热消暑,治疗骨质增生,提高抵抗力。”
“那你泡罢,要看着我泡哦。”他媚笑着又翻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