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这么无聊,不承想我此后再没见过它……虽然只是一个陪伴数月的宠鼠,但我异常消沉,心里怅然若失,好像拔除一种眷恋,那是什么呢?
临近过年,祥和平静,我总是趴在窗台,眺望燕雀自由飞翔,它们有翅膀能随心而去,天高海阔,而我也有翅膀只能囚禁牢笼,转眼间和华予分离快一年了。
华予……你还好么?我们此生还有团聚的机会么?
相思是一种锢疾,扎根在我的精神里,我只能越来越疯,越来越傻,眼泪已经流干,一滴都挤不出来。
宫里流言蜚语盛行,比蛇虫鼠蚁还多,譬如上仙和神君闭门不出,日夜缠绵毫无节制,神君腰酸背痛有亏虚之症,上仙茶饭不思,有怀妊之兆,御医很忙。
我听到这种言论,觉得自己又可悲又可笑,就像科研项目的种猪,我每夜都枯坐到天亮,郁闷欲死。
迦兰靳最近很躁动,他陪我演戏哄骗娘亲,但他特别想假戏真做,指责我馋着他,又饿着他。时不时兽性大发,霸王硬上弓,我们激烈扭打,床帐震晃。
翌日传出更多的八卦,侍女们添油加醋,说得特别香艳销魂,娘亲派王嫂来教我温驯之道,叔均神常常来信询问迦兰靳项目进展,迫不及待抱孙子。
来年早春,我和迦兰靳的婚事已定,婚帖洒遍六界九隅,我和他的婚姻,历史重演,又回到起点。
春睡的花蕾苏醒绽放,芳香蓬勃,招蜂引蝶,十里红妆铺陈天地,我伸手揽风,只握住掌中虚空,这一生跌宕起伏,何其狼狈,我的命运只掌握在别人手中。
回想经历的众生群像,每一张面孔都如过眼云烟,只有华予不能割舍的,离开他这一年,我才知对他的爱多么浓烈,眷恋多么深刻,可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披上火红的嫁裙,仿佛戴上金玉的枷锁,每个花季少女都羡慕的姻缘,而我只有无奈的妥协,如果我知道那夜洞房分离会彻底结束,我不会放华予离开。
“阿夙。”白清偃一袭风流锦袍,穿花拂柳而来。
我一时仓惶失措,我记得请帖没有派送西泽,他来送嫁实在意外,其实我们没有相见的必要,徒惹伤怀,相对尴尬,他今日衣装隆重,比新郎官还俊俏。
我慌忙垂落眼睫,遮住薄薄泪光,心里竟然抽搐般疼痛,他为何要出现戳伤我,我根本不想见到他!
他的衣摆映入我眼帘,熟悉的幽香靠近,顷刻唤醒我太多沉睡的回忆,葱茏岁月里,他占据我所有悲喜,那六百五十年仿佛并蒂莲开,描金彩绘的繁华情缘。
我想逃离,他霍然握住我的手臂,我凄然抬起眼,勉强攒出一点微笑,恭恭敬敬行礼,“神司安好。”
他还是温柔辛酸的笑靥,折下一枝桃花,插在我的凤冠鬓边,感伤道:“阿夙还是这么美,一如从前。”
春风拂面,我看着眼前的他,我曾经为了他多魂牵梦萦,至死都难忘,如今只剩放弃和释然,遗憾的是,他永生永世都不知道阿禾,我们骨肉相融的孩子。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