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游,神色间露出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何?还不错吧?”
单游苦涩,又不敢不从,忧愁地取过镜子看向自己,他清楚地看见自己脸上不少粉黛,双颊还有腮红,皮肤比以前细腻不少,头上顶着绑好的双平髻,再往下看,喉结消失,说话时声音都更为尖锐,骨架略微变小,穿上素色长裙之后身体看上去更玲珑小巧。
是挺好看的,但他一想到这么好看的是自己,浑身就起疙瘩。
“以后你就是我的侍女了,嘻嘻。我叫你幽儿,幽深的幽,你管我叫小姐,逢月姐也可以。还记得刚见面时你还叫我仙子呢,现在只会叫姐,真不懂事,都把我叫老了。”
“哪有丫鬟比主人打扮得更花枝招展的。”单游一脸不高兴,江逢月没有任何妆容,却给自己整得浓妆艳抹,再者自己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气质,看上去吊儿郎当的,若有别人在此,可能会一眼识破伪装。
“逢月姐,我没有灵根,以后只会是个累赘,你为何一定要带上我?”犹豫再三,哪怕不合时宜,单游还是说出这个一直存在于心的芥蒂,这芥蒂早在他们与俊秀青年交战时就诞生了。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江逢月像是对这一幕早有预料一般,伸出一根指头将他的嘴封住,笑吟吟道:
“未尝至其极,亦不知其无极;未尝始而终,是亦不知其所终。”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都还没达到过极限,如何知道极限之后乃是无限?还没开始就以为结束,你也就不明白自己能到达何处。”江逢月双手背起,故作高深,实际上这句话是师尊告诉她的,理解不难,阐明其中真意同样不算太难,只是能做到之人凤毛菱角,堪称传奇。
“世间没有灵根的人太多,仿佛这是上天给这些人的枷锁,让他们只能含恨屈居他人脚下。这样的人,能触摸到自己的极限就很不容易了,又如何能知道极限之上是否存在,若存在,那模糊不清的境界又将如何探寻?”
她学着师尊那仿佛深不可测的语气,连同捋胡子的动作也都学起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说才能让单游更崇拜她,都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胡子。
单游也确实被震撼到,脑海中仿佛有了画面,无数先辈不甘泯然众人,付出一生的心血,探寻那都不知是否存在的东西,却只为能够和他人能处在同一个起点,这段路想必充满着嘲笑与欺侮,甚至还有鲜血,惨烈无比。
“就有这样一位传奇,他不仅突破了天生的枷锁,还将这种方法无偿赠送给他人,使得那些没有灵根的人,特别是一些家族嫡子终于抬起了头。现在,我就将这功法传授给你!”
“终极诀!”
听到这个名字,刚才还分外激动的单游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没了兴致。
“这么老土的名字,我怀疑是假的。”
“咳咳。”江逢月尴尬地清了清声,一指点在单游眉心处,“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谁让创始人这么取呢?不过功法倒是真的,我更愿称其为再造功,是不是好听一些了?听说用此法凝聚的灵根是随机的属性,不过在这之前你什么术法都修炼不了,恰好可以练练肉身功法,看你是否有资质。”
两道不同的光点汇入单游的脑海,与杂役弟子修炼的简易口诀截然不同的感受传来,他隐约察觉到这两部功法有些非同小可,而实际如何需要细细品味,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我刚才说你什么术法都修炼不了,指的是后天功法。你掌握了一道先天术法,我先以为毫无用处,谁想到你第二次用出,就差点将我烤焦。我建议你趁着还没到有别人的时候,将它彻底熟悉。你回想一下,第一次与第二次施展为何区别如此之大?不用顾忌法力,我帮你补充。”
江逢月手掌贴合在单游后背上,他点头后仔细想了想,说道:“逢月姐,你能随便施展一下攻击么?速度放慢一点。”
江逢月照做,一缕阴煞掠向湖面,单游释放白光击中阴煞,结果没有出现任何状况,阴煞仅仅将一小片湖面冰封,之后也没有什么变化。
二人没有气馁,轮番尝试,依旧还原不了当时的场景。
“逢月姐,你能弄出一团火出来么?会不会和火有关?”
“的确有这个可能。”江逢月伸手一召,一张符纸出现在她手中,以灵力催动后化作一团红白色火焰在她掌心绽放,单游再次释放术法其上,只见火势即刻爆发,颜色深邃不少,从之前巴掌大涨至直径足有尺余。
他疲惫中透出兴奋,轻声道:“果然,我这术法能强化火焰,不管是火势还是温度,都能增幅不少。”
“还有着另外一个可能性。”江逢月观察良久,拄着下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