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骗钱,毕竟这些戏法都是建立在观众们以为他是凡人的基础之上的。
而布袋之中都有不少的铜币,所以每一个都沉甸甸的,可对于单游来说不值一提,他健步如飞,加上意志波动的散开,轻易地锁定了偷钱之人。
“那还是个孩子?就是刚才的小女孩?”
单游知道之后一愣,这孩子的衣服虽然有些脏,但都是丝质的,一看就不是出身于穷苦人家,为什么还要偷钱?
本来能够三四步就可追上的距离,单游故意放缓了脚步,待到小女孩儿拐进了一条巷道内时,他才后一步跟了进去。
即便她还是个孩子,这里是闹市,有很多人走动,随便拆穿可能会对她以后造成不好的影响,当然,钱还是必须拿回来的。
巷道内也不是没有其他人在,无一例外都是流民,一个个无精打采,有人甚至被小女孩踩了一脚都不喊痛。
“你还要逃到哪里去?”
单游一个前空翻就来到小女孩的面前,在她一惊之下飞速夺走了怀中的布袋,又在她反应过来转身欲逃时勾住了衣服的后领,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我错了,别打我!”
女孩儿明明背对着他,却蜷缩成了一团,双手抱着头颤抖了起来,单游无语中戳了戳她的脸颊,直接让她发出一声尖叫。
呃,偷东西胆子都是挺大的,怎么一被捉住就变得这么懦弱?
单游觉得有些好笑,将女孩儿转了过来,作势一拳朝她面门挥出,然后在她惊惧的目光中停顿了一下,一记弹指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啊!”
女孩儿捂头痛呼了一声,结果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痛,旋即用不满的眼神瞪着单游,又在他的威压下看向了别处。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是离家出走还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偷东西?”
见她始终不回答,单游又道:“你若是好好告诉我,这钱倒不是不能给你一点。”
女孩儿闻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布袋,点了点头后说道:“我叫金晨悦,今年十一岁,没有离家出走,而是我爹他卧病在床,娘离开了我们,早已支付不起药钱,所以才……”
没有了治病钱?这种情况为何这么熟悉?貌似好多故事之中都有相似的情节。
“原来如此,那也不……”
单游“不能偷”三个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不过还是及时收住,一个孩子,父亲病危,家里又身无分文,除了去偷去抢还有什么办法?
最开始很可能不是靠偷,而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帮助吧,她的父亲也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这般做,只是这座城富贵之人是多,可帮不帮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且看她一身污渍,加上方才过于害怕,很可能已经偷过不少东西,然后被打了一顿,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话虽如此,这种行为确实不好,单游可不能放任其扭曲小孩子的观念。
“带我去见见你父亲吧,说不定我能治好他,要是真的治好了,你可绝不能再偷东西了。”
这般说着,单游站起身来,随后清点了一下三个布袋,每个里面装得都差不多有十几两银子价值的钱币,让他不禁感慨这里的人出手真是阔绰,仅仅半个时辰左右的表演就得到了还是木匠时期三四个月的收入。
给晨悦在大街上买了两串糖葫芦之后,单游跟着她来到了函明城最西边的一处茅草房中。
“你们住在这里么?”单游颇感诧异,毕竟晨悦的衣着和住处完全不匹配。
“原本住在城中心的府邸中,但为了药钱只好将那里卖掉了。”晨悦一边回答他,一边向屋内喊道,“爹,有个哥哥说他能治好你的病,我将他带回来了。”
大门连一把锁都没有,而且连关都没关,此刻分明就是白天,屋内却漆黑一片,单游进去才发现这座房子连一扇窗都没有,此外一股臭味弥漫开来。
一个男子躺在床上,周围许多蚊蝇,以年龄来说他怎么也都不会超过四十岁才对,此刻看上去却像是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他毫无血色,瘦得皮包骨头,并且和那些街边的流民一样眼窝深陷,目光呆滞,眼睛都不曾闭合过,对晨悦的话也完全不理。
“不对啊,这若是病,那街边的流民岂不是全都得了病,函明城岂不是爆发了一场瘟疫?”
“然而所有人对此都不理不睬,显然不可能是疾病。”
带着这样的想法,单游强忍着恶臭,将手掌贴合在男子的胸膛上,用法力代替自己的眼睛,对其体内展开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