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
光线昏暗,她看不清身边的人长什么样子,可是隐隐透过来的温度,高得吓人。他发烧了。
洞口微弱的光线被挡住了,有衣摆划过地面的声音。脚步轻缓,仿佛死亡圆舞曲的前奏,又似死神举起了他漆黑的镰刀。
空气压抑到仿佛可以滴出浓黑的墨汁来。
她死死捂住了嘴。
“小郡主,你逃不掉的……”就像古老的咒语,来人的声音竟如同大提琴音般动听悦耳。他黑巾蒙面,双眼紧紧盯着她,就像毒蛇寻找到了自己的猎物。
“为……为什么?”她惊恐地问……
“因为,很多很多人要你死啊……”说完,来人咯咯笑起来,仿佛很多人要她死是一件令他很愉悦的事情,那笑声,在这狭小闭塞的洞里回荡着,像一张网,紧紧裹覆,越收越紧,连呼吸都艰难……
“啊!”暮颜突然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一摸,额头上冷汗涔涔。是梦啊……可是那双眼睛阴狠、毒辣,仿佛淬着毒泛着绿光,即使是梦里,都让她忍不住心悸。
天暗沉沉的,风雨欲来的样子。她在院子的吊床上小憩了一下,似乎并没有过多久。
“小姐?怎么了?”沉施匆匆走来,手上还沾着满手的白粉。
“没事,一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个噩梦。……你在做什么?”她准备起身,估计没一会儿宫里就要来人了,全府上下都得去前厅接旨,这事儿,只可以早去绝对不能晚了。一低头,看到盖在腿上的薄毯,因着刚刚起身的动作,快要滑到地上了。
“你给我盖的?”
“不是……我在做点糕点。”沉施抬了抬手,“小姐要洗漱了么,那我先去整理一下再来伺候。”
“恩,去吧。”她坐起了身,却也没有急着下地,因着那个梦,总觉得整个人提不起劲。这一点都不像梦,倒像是……回忆。
如果真的是逃亡路上发生的事情,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有“很多很多人”要她死……
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在头顶铺开。她无处可逃。
回来,到底是对是错?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沉施过来就看到她家小姐坐在吊床上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发呆,两眼无神,也没什么表情,可是就是让人心跟着一沉的那种,让人只想蹲下来抱住自己。
她担忧地开口,“小姐……”
“恩。去换衣服吧。”知道目前多思无益,只能往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她摇了摇头,像是要挥走脑子里那些让人低落的东西,梳洗完毕赶往前厅,意外地在半路上遇到了从墙外匆匆翻墙进来的暮书墨,于是俩人结伴而行。
今日去的早,老夫人还未到,又精心修饰了一番盛装出席的暮云雪美得更是惊为天人,连暮颜都微微愣怔了,倒是暮云韩,难得的不在状态,似乎心不在焉。
她和暮二叔打了个招呼,便也找了个最靠外的位置坐了,暮小叔却没有去坐暮云雪特意空出来的前面的位置,反而就在暮颜边上随意坐着喝茶。
喝了一口嫌弃地皱皱眉,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