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散尽的花苞,清澈、美好、芬芳,带着含蓄而动人的弧度,呼吸起伏之间,皆是造物所钟。
南瑾收拾好东西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安静美好到不忍打破。
“整理好了?”察觉到视线,她偏头,看到南瑾手里抱着一堆东西,食盒、毛皮斗篷、还有笔墨纸砚,好大一堆,挑挑眉,无声询问。
“食盒是谢大人的,斗篷、笔墨纸砚是暮三爷的。”他走进来,一骨碌全都堆桌上,桌上瞬间满满的,继续说道,“小谭说,谢大人送上府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所以托他带来,说是昨日彤街开了家小吃店,你尝尝,暮三爷说,好好学,若是丢了他的脸,桃花醉就没有你的份了。”
南瑾极少说这么长的话,一边说,还一边皱眉似乎在回忆,说完,自己又点点头,“嗯,就是这样。”
嘿!用桃花醉威胁?暮颜失笑,“先放着吧,去吃饭,下午帮我送封信去给谢锦辰和方旋。”
谢锦辰的腿已经泡了这么多天的药浴,差不多可以约个时间看看了,方旋这几日都在打理暮小叔的别庄,嗯,如今差不多是她的了,没想到她暮颜来了帝都没多久,产业与日俱增……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笑地见牙不见眼,像极了天天数银票的沉施。
“好。”南瑾有些嫌弃,点点头,跟着朝外走,走到门口,突然问道,“刚刚为何不让我动手?你明明也是生气了的。”
这是第一次,这个沉默的少年开口提问题。她有些诧异,回头看他,他蹙着眉,的确是疑惑和不解。也许在他的世界里,很多东西都显得格外简单,若你让我不开心了,我便让你不开心,若你的存在让我生气了,那你就不要存在好了。
她低笑,“瑾。不过是些无知孩子罢了,何须在意。”
“她比你还大。”
他皱着眉,明显对这么敷衍的解释不满意。从暮颜的角度看去,少年站在门口,唇抿地紧紧地,眉毛都快要纠结起来了,明显是倔强地要一个说法。
竟觉暖心。
“鲜血这种东西,是洗不干净的。”她上前一步,仰头解释道,“她暮云韩之流,还不配让你拔刀。若有一天,我真的需要你拔刀,那一定是危及我生命的时候。”
“当然,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说罢,转身朝外走去,“走吧。不饿么?”
“嗯。”他看着前面的少女,皱着眉头思考了会,跟上。
书院饭堂在生活区中间,一个一层小楼,占地面积很广。这个书院平民百姓居多,虽可以带一个随从,但大部分人还是孤身一人前来求学,所以根本没时间在上完课之后再回去自己做饭,因此,一到饭点,饭堂还是很多人的。
暮颜自觉是个例外,她带的随从,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因此,她自然也是吃饭堂的命。所幸,饭堂伙食挺好,虽然简单,但也荤素搭配三菜一汤,比之当初刚回将军府的待遇,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