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份不愿相告的距离感,连口中茶水都觉得苦涩。面前近在咫尺的少女,在氤氲而起的茶水雾气里,有些遥远地模糊不清。
这份距离感让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压抑着不愿吓到她的谢锦辰突然慌了神,急急伸手抓住了少女的手,“颜儿,其实我……”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下,抬眸看向谢锦辰的眼神里,有些意外,有些懊恼,有些不满,唯独……没有娇羞。这样的眼神,宛若一盆冬日茫茫深夜里的凉水兜头浇下,浇灭了谢锦辰所有的勇气。
掌心的手,微微的寒凉,看来,这些年她的体寒还是没有治好。只是,自己的掌心,却起了粘腻的湿冷,薄薄一层的冷汗。心中无端起了自我厌弃的情绪,他就像一个懦夫,总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那份微薄而渺小的骄傲自尊,小心翼翼地想要等到对方喜欢……害怕被拒绝,害怕被讨厌,连付出都如履薄冰地害怕对方不接受。
他尴尬地缩回了手,却还是想要努力一把,看着她的眼神,认真说道,“颜儿,那日瑞王殿下请求赐婚,其实是与我商讨过的,我……你莫要介意”
暮颜微微一愣,似乎才想起当年宴会上的事情,神情不变地说道,“怎么会,不说瑞王殿下也是关心暮颜是好意,更何况,如今两年过去了,暮颜若是还耿耿于怀,岂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我……我是想说,我也是这样的心意,两年来,从未变过。”他想尽一下力,哪怕似乎在她眼中,并无任何喜欢或者少女娇羞的模样。坦坦荡荡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你吃饭了么一样。
“能得锦辰哥的青睐,是暮颜的福分。只是……暮颜身负婚约。不管是两年前,还是如今,暮颜都不能做那背信之人。”
身负婚约。
对面的少女并不像是说笑,也不是为了各自的面子找的拒绝的托词,她说这话的时候,连表情都柔软了下来,眉眼间,满满的温婉柔和,似乎想起那人,便觉得幸福的模样。和面对自己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姿态神情,小女儿娇态一览无余。心中什么东西,碎裂成片,没有痛觉,早已麻木,他有些嘶哑着声音,问道,“他是谁?”
听她的意思,两年前就已经有了婚约,那便是来帝都之前就该有了,男子应该是桃源镇附近的。既如此,暮离为何还会让她千里迢迢来了这帝都?这是,总觉得有些许矛盾的地方。
“是父亲当年定的婚约,他无官无职,不值一提。”她没有说谎,婚约的确是暮离请来的,而暮书墨,现在的确没有官职,在夕照当个闲散公子哥……似乎……的确不值一提。
谢锦辰闻言,便愈发觉得自己没有猜错,沉吟道,“既如此,如今你不仅是良渚的嘉善县主,更是夕照的长乐长公主,如何可以下嫁给一介布衣?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将军应该为你去退了这门亲才对。”
谢锦辰其实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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