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副要撬门的姿态,“你他妈现在开门,还不迟,等老子自己进去,老子弄死你!”
说话间,楼下响起匆忙爬楼的声音,班长几个人同一时间赶到,“人呢?米蛋呢?就是他吗?”
方星河:“看了吗?我们真得有很多人,大叔,让我同学出来吧。”
那男人只是站在门后,露着半个脸,没有神采的眼睛有些呆滞,呆滞几分惶恐,方星河拉住捣鼓门的宇文桀,又说:“大叔,你能让我进去把我同学扶出来吗?”
男人似乎在犹豫,又因为对方的人更多而不敢轻举妄动。
“大叔,麻烦你开一下门,我接了我同学就回去,很快的,我们离开,你恢复安静,什么损失都没有,是不是?”方星河的手抹在门上,“你就开一下,我们都是学生,也不想闹事。只想接了同学回去,一切都当没有发生过。”
男人的手在门锁上拨了一下,他形容有些猥琐,低着头,不敢开外面的人,拨了门锁之后,他又拿掉防盗锁,然后把门拧开,门开出一条缝,方星河从门缝里挤了进去,男人想要再关门,宇文桀眼疾手快,狠狠拉住了门,班长赶紧帮宇文桀把门强行掰开,其他两个男生站在门口堵住那个男人,“你别动啊!”
男人站在原地,确实没什么动,始终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楼下壮汉这时候也听到了动静,赶紧过来看。
方星河冲进屋里,屋里很暗,门窗都关死了,确实像米蛋说的那样乱七八糟,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在客厅没找到米蛋,看到一个半掩的卧室门,她推开进去,才看到米蛋仰面躺在床上,衣服被脱了一半,方星河朝门口看了一眼,见班长要过来,她立刻回头:“等一下!”
班长不明所以,金玲站在班长身边:“怎么了?”
班长摇摇头:“没事,等一下。”
方星河伸手把米蛋的衣服穿好,地上躺着流了一半的水,她把水拿起来,捡了瓶盖拧紧,放在原地。然后她伸手把米蛋拉起来,想要扶她出去,可惜力气太小,扶不动,她对着门喊了一声:“班长,看来还是需要你的帮助!我一个人扶不动!”
班长和金玲急忙进去,看到米蛋昏迷不醒都很害怕:“她没事吧?”
方星河说:“不知道,先扶下去再说……”
门口壮汉急忙让老婆打救护车电话,看来这还真出事了。
方星河跟班长把米蛋驾到门口,其中一个男生赶紧过来蹲下背上米蛋,“我先送她下去。”
方星河气喘吁吁的抬头,那男人被宇文桀和另外一个男生看在玄关的位置,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方星河走过去,顺手抓起地上一只拖鞋,走到男人面前,用拖鞋“啪”一声抽在男人的脸上,“我说不报警,没收不打你!
……
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报警人是壮汉的老婆,所以一帮人都一起去派出所做笔录。
米蛋被送去了医院,方星河等人都被单独问话做了笔录。
方星河坐在凳子上,身边是宇文桀,他问:“你同学没事吧?”
方星河摇摇头:“应该没事。”
她跟米蛋也就是半个公交车站的距离,相差不远,即便路上他们耽误了一点时间,但是从他们跟米蛋的通话的时间来看,前后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差,那个人要让米蛋毫无防备的被伤害,应该也要花时间,再加上他们砸门的时间还算及时,米蛋应该是没事的。
班长几个人都不安的坐着,方星河问:“班长,要不要联系学校啊?”
班长皱了皱眉头,还没说话,金玲开口,“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联系了。那个女同学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如果闹到学校,那岂不是人尽皆知?她以后在学校里怎么办啊?被人戳戳点点的……”
方星河说:“说得也是。只是,如果不联系学校,就凭我们几个学生,恐怕也引不起人的重视,我觉得家长和学校知道,才能一起合力,把那样的坏人给处理了。”
宇文桀看她一眼,“要不然,联系米蛋的家长?毕竟是她出了事。”
方星河摇摇头,“米蛋家情况很特殊,不能叫。叫过来了,也解决不了,反而给她家里增加麻烦。”
“怎么?”班长问:“米蛋家什么情况?”
“家境不太好,家也隔得挺远的。”方星河摇摇头,米蛋从来没跟人说过家里的情况吧?应该也是怕被人瞧不起,只是,很多事她不说,别人也能猜得到呀。毕竟,这是一个现实且残酷的社会。
班长皱眉,“她家境不好怎么不申请贫困生补助啊?”
“申请了,没批。”
班长一时无话,好一会过后他问:“我在班里搞个募捐怎么样?”
方星河摇头:“不好。”她不等班长问:“米蛋也是有自尊心的。”
难道要她以后在班里抬不起头?从此以后米蛋不能买一件漂亮衣服,不能吃稍微好一点的饭,否认就会被人说她拿着别人募捐的钱花天酒地,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大帽子会扣着米蛋头上。不单单是米蛋,所有的受捐人都会又遭受这样的困扰,如果是真的贫困生到还好,如果是假的,不知道会寒多少好心人的心。
班长点头:“也是。是我考虑不周。只是我没想到米蛋条件会这么差,我这个班长失职啊,都没尽到了解班级成员的责任。”
方星河笑了下,“不怪你。如果我是米蛋,我也会偷偷隐藏自己所有可怜的地方,我已经很苦了,我不需要让别人知道,我自己悄悄抗起来就像。”
宇文桀坐在她旁边,沉默的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眼中有深刻的迷茫,这个时候她的神情看起来才和她的脸搭配,稚嫩、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