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此刻是泣不成声,没想到枕边人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若非卓彘发现的及时,只怕她已殒命!
“老宗长,这一切皆是这畜生所为!半年前嫡长子因病去世,吾又不能再生子。他便打起小竹的注意,说他辛辛苦苦将其抚养成人,不能便宜了外人。这偌大的家业,也得有子继承。所以,他便……”
姜母话音落下,秦季无力的瘫坐下来。秦竹虽不是他亲生女儿,却是姜母含辛茹苦抚养成人。为了秦氏生意,秦竹年逾二十都未曾婚配。她还说要效仿巴蜀怀清,成为名动天下的女商贾。
她很有天赋,却偏偏是这天赋害死了她!
秦季因为独子病逝,性情大变。终日躲在房中饮酒,某晚秦竹端着饭食去他房中,结果就被这禽兽所污!
事发后秦竹本想报官,却被秦季所威胁。说她是欠秦氏的,就该如此!等秦竹肚子一天天见长,终究还是被姜母发现了端倪,知晓此事的姜母便准备次日报官告奸,而这也给了秦季机会。
秦季不想这丑闻被外人所知晓,当晚便要毒杀妻女,如此他也能再顺利娶妻。频阳县令哪怕知晓也不会怪他,只会当姜母是因为伤心过度郁郁而终,要怪也只会怪那杀人越货的盗匪。
……
秦季望着卓草,眼神越发憎恨。
都是因为他!
若非是他,绝对无人能想到是他所为!
秦季是越想越气,重重的喘息着,短匕自袖口落入手中。他从始至终都瞧不上卓草,当初若非秦竹更不会与卓草合作。这次栽到卓草手里,他知道自己的下场。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拉个垫背的!
“秦季!汝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秦殊气的不住咳嗽,几乎咳出血来。这次秦氏可是丢脸丢大发了,堂堂宗长竟然杀女害妻,更玷污自己抚养的义女。如此行径,简直是禽兽不如!
“给我死!”
秦季如恶狼般扑出,烛火映照下只能看到他那几乎扭曲的面庞。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卓草!
“卓君小心!”
扶苏顿时大惊,下意识去拔剑。但很可惜,他今日出来并未佩剑。本该贴身保护的卓彘,距离卓草足足有十余步远。就算赶过来,也根本来不及。在他印象中,卓草似乎只是会些简单的拳脚功夫。
“季儿!”
秦殊猛地起身。
这个蠢货!
如果秦季老老实实伏诛,那还好说。他们花些钱疏通关系,兴许还能轻判。可就冲他今日所作所为,整个泾阳秦氏都要为之陪葬!当众袭杀官吏,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
再怎么着卓草也有正式的文书,是皇帝钦点任命的乡啬夫。秦季不过区区贾人,却敢以下犯上。若是卓草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些人可都逃不了。
“现在,你活不成了。”
卓草很平静的抬起右手,只听到轻微的机括声响起,一股锐利的劲风呼啸而出。寸许长的三棱铜簇精准无比的命中秦季下体,本来凶神恶煞的秦季瘫倒在地,不住哀嚎。
秽血流淌遍地,不少人皆是向后退了半步。
扶苏则是错愕不已的望着卓草。
刚刚……发生什么了?
从哪来的弩箭?
“都住手!!!”
大门轰然打开。
喜踱步而入,脸色涨红。
关键时刻,他是终于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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