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但是秦国得与匈奴货通有无。其目的,无非还是为了这些资源。只不过,头曼起初并不答应。”
卓草说的河南之地和后世的完全无关,并且相距甚远。按照后世的说法,应该称为河套地区。所谓黄河百害,唯富一套说的便是这块地区。李牧先前干跑了匈奴,河套地区便尽归赵国。河套极其肥美,最适合放牛牧马。
后来秦国灭赵,匈奴偷偷便把这块地给占了。要是按照史书所写,再往后就是蒙恬北伐匈奴,自榆中并河以东属之阴山,并三十四县。
“头曼此次没来由的同意,怕是想令冒顿留在秦国。昔日楚怀王与昭王会盟,结果就被昭王强行留下。最后楚怀王客死于秦,梓棺返楚。”
“竟是这样?”
饶是秦始皇都有些诧异,他都没想到这点。
“所以议和是假,其实是要借刀杀人。如果冒顿死在秦国,头曼怕是嘴都能笑歪了。匈奴会被仇恨所冲昏头脑,而他则是除去影响他地位的长子,他单于的位置能坐的更稳!”
“原来如此!”
“草,我就胡吹的。”
秦始皇顿时一笑,真是谦虚。至于这冒顿杀与不杀,对秦国都没什么影响。激怒匈奴便激怒,他们生气,老秦人就不气了?隔三差五南下叩关,杀伤抢掠无恶不作,老早就想干他们了!
“来来来,都赶紧吃,都快凉了。”
“先生懂得真多。”
“哈哈!因为匈奴是狼,老狼王终究会老去,然后被成年狼打败。成年狼会踩着老狼王的尸体,成为新的狼王,带领着狼群继续在草原生活。头曼已经老了,冒顿则是正在成长崛起的狼王。头曼感受到威胁,自然会想办法。”
卓草记得头曼好像就是这么干的,冒顿受质于大月氏。然后头曼出兵攻打大月氏,为的便是激怒大月氏,借刀杀人。只是冒顿偷了良驹,硬是逃了回去。当着那么多勇士君长的面,头曼只得当众夸赞冒顿,实际上头曼是恨得牙痒痒。
现在,头曼派冒顿来此只怕也有这目的。他甚至都不用出兵,只因为匈奴和秦国是死仇。要知道,匈奴年年在秋收时节都会南下杀伤抢掠。
吃饱喝足后,卓草让庖厨把剩下的饭食打包,一股脑全交给雎鸠。这些不值钱,主要是照顾辰伯他们。吃水不忘挖井人,甭管辰伯怎么着,他也算帮过卓氏。
“韩信,你去送送雎鸠。”
“我去送!”
胡亥卖力的挥着手,手上还缠着葛布。
“还有李鹿!”
“?”
李鹿差点是拍桌子。
管我什么事?
你小子想泡妞就直说,拉我去当电灯泡?
“也行,那你们去吧。”
看着他们离去,卓草不禁长叹口气。
年轻真好!
今天扶苏没吵催更,而是坐在庭院内发呆。
看他这幅模样,卓草心里都知晓。
应该,是想女人了。
……
等他来至书房后,秦始皇与蒙毅已在。他倒也没吃惊,顺手把桌上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下。
“草,你不奇怪吗?”
“我估摸着,你们肯定没安好心。”
“哈哈!”秦始皇双眼闪过抹杀机,笑着道:“额想过咧,既然这冒顿如此麻烦,倒不如早点杀了以绝后患。至于激怒匈奴,根本不必去管。”
“你是想效仿郭开那样吧?派遣玄鸟卫保护冒顿离开秦国,然后再顺手杀了他。对外就说遭到流匪袭击,玄鸟卫血战不敌?”
“呸!别胡咧咧!郭开是被流匪杀的!”
秦始皇老脸微微泛红,这事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只不过他们从来不说罢了。毕竟事已成定局,没必要再去深究。
“额想到个更好的办法!”
“怎么说?”
“那张良不是反秦吗?额就告诉他冒顿的事,让他暗中派人刺杀冒顿。就和他说,杀了冒顿就能挑起匈奴与秦国之间的战事,想来他是不会拒绝的。然后,额再通知皇帝让他派遣玄鸟卫保护冒顿,并且提前准备。”
秦始皇露出抹阴恻恻的冷笑,继续道:“等张良带人杀出后,他们和冒顿都得死!如此,行人便可带着冒顿和张良他们的尸体去找匈奴,就说被逆贼所杀。而张良那边,咱们这也能说的过去。”
“真是老阴比!”
“什么?”
“我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卓草此刻是哭笑不得,说真话他是没想到。按他这傻老爹的计策更好,看来傻老爹的确是有些本事的。这么多年在外都没被抓,还能被秦始皇招安。
“问题在于,张良信吗?”
卓草提出了问题的关键点。张良在后世可是被称为谋圣,会这么容易上当?要是他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岂不是对他们的卧底计划更不利?
“这点不好说,试试便可。”蒙毅在旁笑着道:“张良不会错过这天赐良机,只要他对匈奴内部的事不是很了解,就可能会上当!”
“老蒙。”
“嗯?”
“你竟然这么聪明?”
“……”
“看不出来,你隐藏的够深的!”
蒙毅尴尬苦笑,他隐藏什么了?
他堂堂一国上卿,来他这府上当个管事。平时好不容易逮到个表现的机会,卓草也从来没往心里去。先前帮他写文书,卓草也只是夸赞他两句就过去了。
现在反倒是还怪他?
“那我和张良说说看?”
张良临走前告诉过他联系方式,只要派人至河东郡郡城的某个客舍通知便可。进去后就说要找子房先生,如此他自会现身。
“善!”秦始皇捋着胡须,“那额明天去咸阳,告知皇帝此事。另外还得把这月的草酒等货物,交予少府。”
经过上次的伪摊牌后,秦始皇去咸阳其实更为方便。最起码卓草也不会再问三问四的,反正就说有公务在身便可。
“成,明早我让人把货物装上去。”
卓草扬起抹笑容。
如果此事能成的话,对他也有好处。最起码很长短时间,他都不必再提心吊胆的。这卧底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他还得处处提防小心,哪这么容易?
……
……
夜色如水,银月高挂。
胡亥与李鹿走在泾河河畔。
“十八,你不是真的喜欢雎鸠了吧?”
“你别胡说。”
胡亥气鼓鼓的急忙否认。
“咱们是过命的交情,我还是得提醒你。你现在还年幼,咱们的婚姻做不了主的。我注定会娶个公主,只会是你的某个家姊。而你注定会娶蒙氏冯氏或者我的家姊。雎鸠能成为媵妾,那都相当不容易,至于正妻是想都别想。”
胡亥停下脚步,浑圆的双眸望着夜幕。
“阿鹿。”
“怎么?”
“你说咱们要是能不长大多好。”
“呸!我就要长大,我可要成为秦国上将军!像武成侯那样,为秦国开疆辟土。这次揍冒顿揍的不过瘾,以后我要在战场上亲手杀了他!嘿嘿,到时候没准我就能封个伦侯嘞。”
“别想了。”
“为什么?”
“秦律规定:五人一屯长,百人一将。其战,百将、屯长不得斩首。故大夫斩首者,迁!阿鹿,你还是听你爹的多读点秦律再想着当上将军吧!不然的话我怕你不光得不到封赏,还会受罚。”
“……”
李鹿脸色涨得通红。
“草!!!”
“你提先生名讳作甚?”
“不知道,我看先生经常这么干。你试试这样吼出来,就好像是骂人,特过瘾特舒坦。”
“草!草!草!草!”
“别叫咧,卓君不在这。”
有农夫正好路过,忍不住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