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错把秦始皇当爹
县寺。
范增正帮着喜翻阅竹简。
有些简单的文书,都是由他审阅。比方说抓个小蟊贼这种,他确认无误后告知喜声便可。有时候当地发生命案,喜也都会亲自去查看。很多时候无暇审阅,便都交由县丞先行处理。喜处理好政务后,都会抽空再次检阅。
喜做事素来是滴水不漏,尽职尽责。这才四十出头,便已半头白发。论年纪,范增大他足足二十岁。可光从外表来看,喜可不比范增年轻多少。
“喜君,工匠的事如何处理?”
“暂时不必管。”
昨晚扶苏交代的事,喜自是都铭记于心。反正过几日皇帝会派遣工匠来此,到时候他做个顺水人情便能把这事安排咧。喜有时候都怕看到卓草上奏的文书,隔三差五字迹还不同。上奏文书总是牵扯甚广,不是要钱就是要人,这县令不好当呐!
“不管?”
“往后自会知晓。”
喜这么说后,范增只得颔首点头。
在二人忙碌之时,就听到骂骂咧咧声自外响起。人还没看到,便听到卓草那愤怒的骂声。
“tnd,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没来由的挨顿喷,我真是草了!”
卓草来至厅堂,也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坐了下来,端起陶壶便猛灌两大口凉水,憋屈的直骂娘。
“卓君这是怎么了?”
“说出来,让吾等高兴高兴。”
喜放下毛笔,极其难得的开着玩笑。平时看到卓草虽说算不上是风度翩翩,可也鲜少会这么动怒。看到他如此生气窝火,喜就相当的好奇。这是哪位能人异士,能让卓草都这么憋屈生气的?
“我先缓缓,小苏你来说。”
“好吧。”
扶苏无奈苦笑,便开口说了起来。无非就是卓草费劲唇舌,却是没铁匠愿意去他那干活的。而且还有各种推辞说法,任凭卓草开出高价来,人也都是不为所动。送房子送车子,卓草就差说要送老婆了,却依旧没人答应。随后便遇到那掺水的酒商,卓草顺手就把他给办了。
“咳咳,那酒商乃是中车府令门下。”
“额……”
扶苏顿时迟疑的看向卓草。
得,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按赵高这锱铢必较的性格,只怕是会觉得卓草刻意针对他。仔细想想就知道,草酒现在可是国酿,没点本事能耐的能当街兜售贩卖?就这么说,在秦国能卖酒的,基本上背后都有人撑腰。就说当初的秦氏,人好赖也和内史腾沾点关系。
“这不是重点,知道我后面遇到谁了吗?”
“谁?”
“公输后人!”
“哦,你说的是公输刯?”
“对!”卓草点了点头,“吾观其打造的铁器都极其精美锋锐,便起了惜才之心。前面聊得好好的,谁曾想他听到吾为卓氏后,顿时就变了脸色。二话不说便要撵我走,要不是这俩夯货拉着我,我非好好和他说道说道不可!”‘
其实卓草真要对付公输刯,办法有很多。即便公输刯是民匠,却依旧要服从调遣,只要喜一句话,其实就能把他迁至伏荼亭。对这种人而言如此强硬的手段,只怕会逼迫着他逃离泾阳。
卓草也知道,这类大匠往往脾气都很古怪,又臭又硬。别的不说,当时他们村上有个专门杀猪的屠户。下手快准狠,每次要杀年猪往往都得请他帮忙。
他杀猪还有不少规矩嘞,比如说他喜欢吃猪心所以猪心必须得是他的。乡里乡亲的,他也不收钱,但还得请他喝酒。他这人嗜酒如命,不让他喝美了,下次绝对不会再来。
“是这样?”范增捋着山羊胡,笑呵呵道:“其实吾与那公输刯也有些交情,具体原因其实老夫也都听说过。”
“范翁还认识公输刯?”
“吾与其翁乃是旧识。”
卓草闻言顿时是肃然起敬。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数十年前,楚考烈王灭鲁国,鲁国绝祀。公输家族便迁至楚国都城郢都,老夫便恰好与其翁有些交情。后续秦灭楚国,吾听说公输刯之妻因此而病逝,其子也因此失散。”
“所以这和我有何关系?”
卓草满脸费解,他做什么了他?
“此事吾也是后来方才知晓。自其子因战火而失踪后,他是变卖家产只求能寻得独子。后来听他说遇到个卓氏贾人,受其诓骗将家传鲁班书都交予对方。并且,连带着手里的钱粮都没了。自那后他便极其痛恨卓氏,绝不会为卓氏做事。”
“……”
“……”
完了!
绝壁是他那不靠谱的傻老爹!
话说,竟然真的有这鲁班书?
“他可曾说是谁?”
“这倒没有,只听说出自卓氏而已。”
“……”
怎会有如此魔幻的事?
“这事想来喜君也能明白,就如昔日的南郡。刚被秦国所灭,有着诸多的麻烦。楚国当时也是如此,流匪盗贼数不胜数。甚至还有楚人假扮成盗匪,然后趁机杀伤掳掠的。公输刯被欺骗,也属实正常。因为那时候根本无人能管,也没人会管。”
“的确如此。”
喜颔首点头,他就是在南郡安陆县与内史腾认识的。那时候南郡刚被秦国兼并,流匪数量快赶上县卒了。也正是如此,内史腾在当时颁布了为吏之道,治理南郡。
秦灭六国后,楚地还是隔三差五闹出些事来。有楚人趁夜杀害县吏开仓夺粮,然后再躲至深山老林内。这两年来是层出不穷,也没法彻底杜绝。秦律再严苛也没用,为了利益总有些人能枉顾秦法。
有时候小说终究是小说,现实往往会比小说还魔幻。总有人觉得秦法严苛,所以无人敢触犯秦法,实际这就是扯淡!
楚国覆灭,就有楚人趁机浑水摸鱼的。
可笑吗?
“卓君是在担心什么?”
“我在想该不会是吾翁干的吧……”
“这……”喜略显迟疑后摇头,“应该不是。吾听公输刯提及过,说那人是冲着他的书册而来。那兽皮册上记录着诸多器具和楼船离宫之法,卓翁似乎并未得到过。”
说实话,喜这纯粹是在帮秦始皇辩解。真正的卓正已经死了,他是否欺骗过公输刯,那也就只有公输刯知晓。按喜的分析来看,他觉得这事另有其人。
“喜君怎么知晓?”
“猜的……都是猜的……”
“应当是临邛卓氏的人。”
很快,范增给出了答案。
“范翁何意?”
范增淡淡抬手道:“老夫也曾周游各地,先前曾去过蜀地临邛。他们炼铁冶铜的手段,明显与昔日的卓氏不同。昔日卓氏在赵国虽是世代冶铁,却也没现在这般厉害。老夫猜测,想来是凭借鲁班书中的记录,并且加以改良。”
“这不可能吧?”
鲁班算起来也是两三百年前的人了。
那时候冶铁技术,能比现在还发达?
就算鲁班很厉害,也不至于如此夸张。
“卓君不解之处,吾能理解。这鲁班书只是这名字罢了,上面很多内容其实皆是其后人所添加更正过的。”
卓草顿时恍然大悟。这就和论语类似,说是孔子编撰的,其实还有很多内容皆是其弟子所撰写。这年头很多书册,其实都是这么来的。包括商君书在内,其实也不全是商君所编撰。
“公输刯的父亲在我楚国可是闻名遐迩的冶铁大匠,其铸造的铁剑更是曾令秦王忌惮。论冶铁技艺,昔日楚国无人能出其左右,其翁便在鲁班书中记载了那千锤百炼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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