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迭连,他们却插不了手,只得在一旁观战。
二人在场中斗得盏茶时许,贾琚呼吸渐浊,而泰罗却是气定神闲,显示耐力十足。贾琚见泰罗韧毅如钢,再如此相斗下去恐怕累也得将自己累趴下了。此处大街距锦华堂不过百丈之距,都是这莽汉无端挠了自己的兴致!
贾琚心念转恶,剑芒倏闪,剑气突变,这一次剑气变得极为阴鸷,如毒蛇魂附,啄、咬、缠、粘变幻无常,虚实难辨,却是招招不离泰罗要害。泰罗赞了声:“来得好!”鞭柄一磕,击向剑身,左手箕抓,避虚变实,直取贾琚手腕。
突然对方剑芒大炽,一道寒光破剑而出,竟从贾琚的长剑之中飞出一支短剑,这一变故太过突然,而两人又近在咫尺,泰罗避无可避,身子急侧,只挡过紧要处,那剑身入肉至牙柄。幸得泰罗生得粗巨,这一剑虽然入体极深,但未伤着要害之处。
原来贾琚这柄三尺长剑实是由长短两支剑组成,短剑嵌于长剑之中,以机簧发力,这种双剑乃由贾氏的“姑射驭剑术”演化而来。原本是双剑合体,以细可不察的金线相连,剑术修至精深处,便可以一剑为镇,一剑为驱,以剑驭剑。据说是当年晋国大夫贾佗所创,但贾族子弟真正精熟者寥寥无几,贾琚在成年后便取去其间丝线,改以机簧,使原本极具剑术精华与美感的驭剑术变成了一门独门暗器。不过这样一来,修习的难度便大大降低了。
泰罗只觉胸前一麻痛交叠,已知被对方暗箭所伤,且对方短剑是还抹了未名之药,骂了声“卑鄙”,抓住贾琚右腕之手发力一捏。原来他只觉对方狂妄自傲,只想教训一下阻其风头,因此出手未使全力。此刻受创之下,心激起胸中心火,当下出手便再不顾忌,在贾琚的惨叫声中,将其右手齐腕捏碎。右手猛拳挥出,暴击在贾琚胸口,贾琚被击得倒飞数尺,落地后又往后滚了几滚方才止住去势。
贾琚落地后衣裳散乱,从怀中滚落出一块精铁铸就的护心镜,护心镜已赫然下凹,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若非有此镜护身,恐已胸骨内陷而亡了。贾琚挣扎着站起,右手紧紧护住断手,其脾性极为孤傲,虽然痛得冷汗涔涔,却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贾碪与贾砿见少主受创,嚎叫一声亡命杀出。这一次泰罗出手毫不留情,双脚连环踢出,将二人踢飞丈余,未待落地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那贾硎见泰罗胸前鲜血淋漓,犹自强悍如斯,饶是他久经沙场,也不禁心中发冷。
贾琚平生以剑术为傲,如今右手已残,今生恐怕再使不得剑了。这种羞辱实比杀之更甚急,怒之下冷傲之色被戾气所替,嘶声高吼道:“贾硎,快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贾硎头上冷汗涔涔,泰罗在众人围攻之下皆游刃有余,他单刀匹马上前也只有送命的份。然贾氏家制森严,若违主命不从者,皆以家法处置,而贾氏家法之严酷比官署监牢更甚!想到贾府地牢中的种种刑具,贾硎钢牙一咬,狂吼道:“蛮子,纳命来!”猛然冲出。
泰罗眼中闪过一丝不豫,微微摇了摇头。在贾硎欺身的瞬间,一拳将之击倒在地。贾硎原以为此刻必死,但泰罗这一拳却只出了五分力,只是将他打得胸闷气堵。泰罗沉声喝道:“留尔一条性命,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