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凝重与沉闷,像是空中悬挂的那一轮烈日,耀眼却炙热。
花百劫甩了甩嗡鸣不已的百劫剑,淡淡道:“花中百劫花中陨,千年浮生看不尽。修身只为寻不死,九十九难道凡心。”
“啰唆死了。”玄黄之子一转手中古书,玄黄二字栩栩如生,宛如两条神龙,欲要破那古卷而出。就听他寒声道:“你莫非以为,你那最后一难是什么转机不成?”
“至少,我那最后一难不会应在你的身上。”花百劫笑的有些讽刺,微嘲道:“不过是玄黄之气中诞生出来的畸形,也敢如此狂妄的手持玄黄古卷,手握破劫神锋。莫非你当花百劫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所以我讨厌你这种啰唆的人。”玄黄之子将破劫剑横于胸前,冷喝道:“不如手下见真章如何?”
“我恰有此意。”
花百劫含笑颔首,提起长剑,纵身向前,极为恐怖的剑光携带着花香,自天空降临。那一剑的威力已经超越了归一师所能施展出来的极限,花百劫的修为能有如此进境,不得不说,他也是修行一道上难寻的鬼才。
玄黄之子见状,不惊反笑,提起长剑迎着百劫剑绽放出来的剑光击杀过去,那卷古书也飞天而起,两声龙吟响彻四野,就见玄黄二字竟然真的活了起来,化成两尊人影,一男一女,手持刀剑,与玄黄之子呈现三方夹击之势朝花百劫袭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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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那座亘古不边的大殿内,身披着星光细纱的中域主人坐在殿堂顶端,美目露出一丝思忖,一丝难以割舍的怀念。
在她身旁,有名如同影子般的中年男子低头恭敬站在一边,然而,就在中域主人开始怀念某个已经死去多年的男人时,他不由站了出来,低声道:“主人,少爷他应该已经和玄黄之子开始交手了。”
“嗯?”中域主人晃了晃神,显然神情依旧恍惚,不禁喃喃道:“开始交手了吗?这样也好,百劫他是该度过这一关,才能应了命中注定的最后一难。”
“主人。”中年男子神色犹豫了一阵,像是难以开口般,踌躇道:“有句话,属下一直很想问。只是,不知道当不当问。”
中域主人看了看他,纤细的手臂轻轻一挥,漫不经心道:“你我主仆多少年没有好好说过话,没有什么当不当问,你但说无妨。”
“是。”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似乎在组织语言,片刻后,才有些小意的说道:“听闻少爷的最后一难,与他的儿子有关……主人,您难道,难道是想他们兄弟残杀吗?”
中域主人眸子中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了片刻,有些恼火又不耐的道:“我不想提他。百劫和他的儿子,也不是兄弟。百劫只是我的孩子,和他……和林若愚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道:“可是他们二人,终归还是无法否认的兄弟。主人若是强让少爷与他生死相决,恐怕以后,少爷会不理解主人你的做法。”
“而且……”中年男子叹息着道:“我觉得这对少爷,也不是件公平的事。毕竟少爷从小便是在那样孤独残忍的环境成长,除了主人您赏赐的一匹妖马,就再没有可以做伴的朋友,假使日后他知道自己亲手杀了血肉相连的兄弟,属下实在不忍想象少爷该有多么痛心。”
“残仆,你不明白,我这一切都是为了百劫好。”中域主人虽是返虚之尊,一举一动都能牵扯这天地间的变化,却奈何无法逃脱情之一字的折磨,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愁色,喃喃道:“我何尝不知道那孩子心中的渴望?但是这个兄弟,他不能认,绝对不能。因为只有将他杀死,百劫才能真正的成长,也只有真真正正的痛心过一次,百劫才会成为谁都无法击败的强者。”
她握紧了拳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沉声说道:“就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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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流逝,山脉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归一师。
但是至今却没有任何一位返虚高手露面,倒让这片往日里极为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平庸的山脉被一层凝重气氛笼罩,颇有些山雨欲来的感觉。
忽然间,0远处的天空有些异状发生,一大片火焰没有任何预兆的凭空燃烧起来,而且在那火焰之中,有一个白发苍苍的红衣老者,踏着那些熊熊烈火,步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