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人之前先放纪录片，讲究！

售价100元的后悔药，买主是个学生，本着收钱就负责到底的原则，我会持续关注事情进展……”

    下面留了半面空白，方便以后的顾客反馈和心得体会。

    啪嗒。

    货架上的药葫芦似乎没放稳，掉落了下来。

    紧接着，是窗户被风刮开重重砸在墙上的“轰隆”声。

    今天的风，有这么大吗？

    罗东走到窗边，外面一片漆黑，没有太阳，没有街道，没有行人，只有一面灰色的墙壁。

    背后又刮来一阵风，不知来自何处。

    似乎有人拍了一下罗东的肩膀，那感觉像是猫的爪子搭在肩头上一般，触感比人的手掌要轻上不少。

    罗东叹了口气，站定身子，没有立即回头。

    人身上有三盏灯，头顶和双肩，一旦三灯俱灭，听觉、视觉、知觉将全部失灵，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个时候一旦回头，视野看不到的那半边肩膀上的灯便会被吹灭，是大忌。

    罗东站稳身子，定了定神，头保持与两肩垂直，脚步带着肩膀，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转身，转了个180°，眼前哪里还是什么时光当铺，一排排货架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课桌和正在上课的学生。

    见到这一幕，罗东摇了摇头，从口袋里取出一片口香糖，丢到了嘴里，然后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了讲台侧面。

    口香糖是用来打发时间的，顾客就是上帝，既然客人想让他看“电影”，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椅子自然是让自己在观影时更惬意一些。

    靠窗的第三排坐着的那个面孔，是刚刚来买后悔药的男孩，他上课并不认真，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东倒西歪，不时在课本上涂涂画画，或者偷偷摸两下前桌女生的头发。

    看着那像兔八哥一般活蹦乱跳的男孩，罗东猛然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期不也是这么调皮捣蛋的嘛，孩子嘛，有几个能认认真真听完老师上课的？当然，美女老师的美术课除外。

    目光扫过教室的最后几排，罗东看到了一个面色阴沉，一动不动的身影。

    “找到了。”

    那学生面色蜡黄，像吃青草长大的肉食动物一样，身材瘦削，眸子暗沉，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就是让人想到一个词：死气沉沉。

    罗东慢慢合上眼，再猛然睁开，眸子逐渐收缩，窥探到了那阴沉的另一面。

    “父亲是个酒鬼，上学前刚挨了顿打，昨晚喝的粥，早饭也没吃，为了省水电，衣服穿了两周，喜欢的女生……居然是班主任……”罗东揉了揉眼睛，他的瞳孔恢复了原状，这就好比把一包大卫龙塞进你的嘴里，味儿太大，一时接受不了。

    丁铃铃铃，罗东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铃声震碎了，原来自己儿时最期盼的下课铃，居然这么响亮？

    学生们一个个躁动不安，像听到开饭铃声的幼年老虎，一个个精神百倍。

    而讲台上教师的作用，就是在这群小老虎发威前给他们当头一棒，然后狠狠塞回笼子。

    “别激动，还有数学卷子没发！”

    这句话让就算没参加考试的罗东听到，都感觉血压升高，血脉喷张了起来，考试成绩，就tm是个恐怖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