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如此大张旗鼓的逐出师门,是担心我死的不够快,怕玷污这具身体?
或者说,这是在向整个文官集团示好,表明立场,对吧?
这一件件事带来的负面情绪,都在今晚爆发,彻底撕碎了韩铭内心那岌岌可危的防线。
“好,我以后就叫慎行!您可要在天上好生看着,我韩慎行,是不是会侮辱谨言二字。”
发泄了一阵,韩铭喝了口水,心底总算不那么憋屈了。
他这穿越,还不如直接从棺材里面爬起来,一穷二白的从零开始呢。好歹,还能有个明确的方向。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他已有的东西,正一点点的被剥夺,直到一干二净。哦,还有五十两银子,这个怎么都拿不走。
韩铭认真想了想,是不是争这一口气,立刻把钱还回去?
“对不起,我就是俗人,这种事干不来!”
时间不会因一个人的遭遇而停止,无论多么难,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摆在韩铭面前的,没有其他路可走,只有灰头土脸的回老家一条。不要小看被逐出师门这件事,这基本就可以断定一个人的德行有亏,当官是别想了。
此外,老师的名声、威望、才学越高,这个事件的杀伤力就越大。时不时的还会被人拿出来鞭尸,作为反面教材的典型。
这才是他气愤的原因,对方做的太绝了,一点余地都没有留。这是什么时代,名声可以轻易的毁掉一个人。
兜兜转转,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和刚来时一样,他只能回家了。
长长的出了口气,韩铭拿出两本秘籍,开始认真学习,“再差,我还可以去当个山贼。”
带着这种想法,为了以后的生计,他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热情。现代社会,每人都会有一个武侠梦,谁还不想飞檐走壁呢?
虽然书册理解起来有些晦涩,但貌似这具身体的本能还在,他很快就觉察到身上有热气流动。这一发现,等于给他注射了顶级的强心剂,更让人如痴如醉。
以前他对中医的一些理论持保守态度,也觉得古人在不涉及微观世界的情况下,对人体某些部位有认知上的错误。
毕竟,被当做圣典的某中医巨著,他也是翻过的。可是怎么看,都很像解剖学的教案。
可是现在他都穿越了,身上还明显感觉有类似‘真气’的存在,这总不能无视吧?
实事求是,就当这里的规则特殊。
修炼了不到两个小时,打更的声音提示所有人,现在是晚上九点,开始宵禁了。
韩铭起身来到窗边,掀开窗户看着已经漆黑,不见人影的街道。
就在他想放手继续练武的时候,远处传来大批人员跑动的声音,还有大动静的敲门、叫喊声。
“来者不善啊!”
韩铭立刻把两本书包好,在房间里面四处转了一圈。
客店的房间都很简单,一张床、一张小桌、两把椅子、一个衣架、一个盆架,外加一个洗脸盆和毛巾。除了这些,就只有一个水壶和一个净桶。
别人进到房间,一眼就可以看穿,根本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想了想,韩铭再次拉开窗户,实在不行只能赌一把或者是直接把书丢远一点了。随着声音临近,他灵光一闪,急忙拿过包袱,扯开一件旧衣服。
他这边还在操作,官兵就已经进了客店。
“哐当”一声,房门被直接踹开,七八个人冲了进来,嘴里叫喊着,“奉命搜查,人靠墙站着。”
见韩铭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一个兵丁一把拖过他,直接按在墙上,全身都摸了一遍。
克制住想宰了这些人的冲动,他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关心。
来人那房间翻了个遍,还探出窗外瞧了瞧,没发现什么后,就把人放开了。
一个看起来是头领的人站到韩铭面前,问道:“你是何人,做什么的?”
韩铭瞟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回答:“来考试的!”
这人还想问点什么,那边有人惊呼,“头,快过来看看,被子里有东西!”
几人瞬间围着被子,撕开了被面,从里面掏出了十几个白花花的银元宝。在火把的映照下,银子表面都带着黄色的亮光,在场的兵丁无不咽了咽口水。
领头之人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韩铭,大声问道:“这是什么,你知道被子里有这么多钱吗,嗯?”
韩铭看了看几人,低头回答,“我申时才进店,之后就出门探亲,戌时方回。不曾动过床铺,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那人满意地点点头,“想来这是上一个住客落下的,理应交由大人处理。好了,此处没有异常,去下一个地方。”
等这些人走后,韩铭把倒在地上的门装了回去,插上了门栓。
夜深人静之时,他从床上爬起,手探出窗外。从向外、向上开,用叉杆固定的窗叶上方,解下了一个布包,放入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