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就可以,别的都不重要。
想到小五的脾气,七太叔公后退了一步,离自己的大兄远一些,免得殃及池鱼。
他这个动作自然引起了太伯公的注意,况且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忆茹也发现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脸上烧得厉害。
太伯公则不管那么多,嗤笑一声,“怎么,老七觉得小五,会对我做什么?我可是他太伯公,他太爷爷的亲兄长,他还敢对我呲牙不成?”
七太叔公不以为然,“大兄,不是我泼你冷水,小五可能不会对你不敬。可他要是对这事有意见,绝对有办法让你心里不舒服,就跟吃饭吃到苍蝇一样。”
“我稍稍打听了一下,他在府城被人抢走了五十两银子,你知道那个抢钱的人,现在什么下场吗?”
太伯公对韩铭在府城的事是清楚的,可这方面还真没去了解。于是他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如何了?小五应该没那能耐,插手府兵之事吧?”
“大兄,这你就错了。”七太叔公摇头,“小五是不能直接插手,可他把事情闹得很大,那晚搜城的府兵全都丢了差事。你想想,那些人该找谁算账?”
“上百人呐,一人一巴掌都不得了,更何况是当兵的。我打听到的消息,进了客店房间的八人,现如今都在干一样的活,倒整个洪都城的夜香。那真是没白天没黑夜,吃饭都没空,只能在粪桶边上啃馒头。”
“这不,老长时间不能回家,又带着那身味道,老婆也跑了,孩子也被带走了。你说说,这惨不惨?别看小五这孩子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你来一下,够你抓心挠肝的了。”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故事,屋里的人纷纷捂着鼻子,并适时地起了生理性呕吐反应。
太伯公也被惊到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小五有那么大能耐?”
七太叔公看了某人一眼,“我细细查找过小五的行迹,在他受伤后,仿佛换了个人一样。他对人心的掌控恰到好处,看似没做什么,可后续的事情都在朝他想的发生。”
秦忆茹接收到眼神,听出了其中的警告。作为女孩子,想到这种手段,她脸色发白,手脚冰凉。
太伯公彻底来了兴趣,让老七详细说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
随着七太叔公那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加上不是停顿解释韩铭某些行为的用意,一众人等听的津津有味,绝对比说书的精彩。
除了在大树下的那次,七太叔公有所疑虑,其他的事件一一拆开细说。包括,挑起军政对立,利用民心,借总督之威脱身,凭人心之狠报复。最后,以最高姿态强势归家,并表示不再科举。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都是有特定用意的。
听到如此详细的讲解,哪怕是去接人的叔公,心里都觉得发寒。更不用说,屋里这些没怎么和韩铭接触的人。
只有白舟这个想得少的,对趴在桌上的人充满崇拜,“我要保护的人,原来这么厉害吗?”
见大哥脸色不对,七太叔公点点头让他放心,人绝对是没问题的,没被掉包!
太伯公突然觉得凳子上有刺,怎么坐都不舒服,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小五,牙齿有点酸。
好在这个时候,大夫过来了,将众人从思绪中惊醒。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诊断,大夫看了看秦忆茹,没有说话。
“楚大夫,情况究竟如何?不必有什么顾忌,照实说就是。”
“是。”楚大夫先见了个礼,随后看了看在场之人的穿着,在心中想好措辞,“诸位,这位公子身体康健,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他为何会昏睡不醒,这原因很复杂,我就简单说两句。”
“我师兄曾经为公子看过诊,他说过公子是由于惊惧入脑以致心病,这个无药可医。但只要不再次受到惊吓,让他想起之前的事,平时和常人无异。现在发病,怕是公子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如此。”
经大夫这么解释,几位老人脸色铁青,同时又带着懊悔。
这时白舟说了一句,“不对啊大夫,韩大哥在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现在才开始害怕呢?上午的事都过去好久了。”
听到他的话,楚大夫老神在在,“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公子在碰到危险后,没有立即出现这种状况,说明危险不是第一紧要之处,定是后面做了什么,才引得他想起了之前的事。”
“而公子做的这件事就是引子,勾出了他内心的恐惧。我不明白详情,只能猜测,这个引子是相同的,公子在两次出事时,都曾经做过。”
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在了桌面的书本上,已然有了答案。
太伯公最是直接,问道:“大夫,是不是只要小五不再读书,他就不会昏倒了。”
楚大夫捋着胡子回答,“按医理所言,正是如此。”
七太叔公几人互相忘了一眼,神情一松。不读书算什么,不读书才好呢,就小五那养猪的手艺,还能饿死?
于是,韩铭后半生的路途被几人强势定下,屋里的书籍被清剿一空,直接烧毁。笔墨纸砚,相关文具,统统被收走。
等韩铭躺到床上的时候,他的书房之中,除了地上的一根鸡毛,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