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止略显轻佻的男子进来。
“见过太后,见过公主殿下。”
“意儿啊,上前来,你们两个可是好长时间没见了。”太后招了招手,让人过来。
季意没想到小时候的丫头片子,如今出落得这般水灵。想到自己祖母的话,内心一下子就火热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公主身边,“殿下,还记得我吗?”
“从未敢忘。”秦忆茹声音很冷,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季意想到以前的事,脸色一僵,随后行了一个大礼,“意,年少无知,做了许多错事。以至现在还时时后悔。给殿下赔罪了,还请殿下原谅。”
太后这时插了一嘴,“意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宫都听过你的荒唐之事,若不是长安大度,你可是要吃板子的。这样吧,长安久不在京城,想必对这里也生疏了。你明天陪她四处逛逛,算是赔礼,可不许嫌烦。”
季意大喜,恭敬地回答:“岂敢,只要殿下不怪罪,我定当鞍前马后。”
秦忆茹懒得陪他们演戏,“皇祖母,后天就是寿诞了,长安舟车劳顿,想在府里多歇息一日,免得寿宴之上出岔子。您的好意,孙女心领了。”
“至于季公子,我早就不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了,何谈原谅。”
她现在有点后悔,要不是担心行哥出事,这人早就去见阎王了。
季意很急,想解释什么,却被太后狠狠瞪了一眼。
太后看了秦忆茹一会,随后点头,“无妨,来日方长,寿诞过了之后也是可以的。”
这回,秦忆茹没有反驳,任由她自说自话。
太后以为她默认了,就爽快地放人了,“天色不早,长安早些回去歇息吧。只不过,若有闲暇,还望不时过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是,孙女记下了。”秦忆茹恭敬地回复,行礼告退。
眼见人都走了,季意的眼睛还一直盯着,仿佛魂都被勾走的样子。
太后摇头,“你要是早前能稳重些,何至于此?”
“谁能想到,昔日的小霸王,能变得这么亭亭玉立啊。那时我都要躲着的,不然准被她丢大石头。”季意感慨了一句。
太后没再这上面纠结,朝下面问了一句:“皇帝是因为什么同意长安的婚事?”
一个内侍打扮的人出来回话,“公主拿了茹妃娘娘的遗物,换得陛下的旨意。”
“那就难怪了。是不是那几封信?”
“是的,听说还有一封专门是写给陛下的。”
“嗤。秦家还真是尽出情种,人都没了多少年了,还念念不忘呢!”太后十分瞧不上这样的行为。
季意听到皇帝都下旨了,头脑发蒙地问了一句:“太后,这圣旨都下了,那孙儿?”
太后面带不屑,“那又怎样,皇帝被打回来的圣旨还少吗?就算旨意能通过,人能不能安生活到那个时候还不一定呢。”
季意听出了弦外之音,心中幻想着,自己骑上高头大马迎娶公主的那天。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句话,“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心情不好的秦忆茹回到府里,立马扑进韩铭怀里,之后又对着他猛看。
韩铭接住了小姑娘,好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又和你父皇吵架了?”
秦忆茹摇头,把自己在宫里的事都说了。
韩铭的脸色越来越冷,“容他再蹦跶些时候吧,还请娘子放心,他要是能平安回到勋阳,我把头砍下来。”
“嗯,真是恶心。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真当别人会不记得那些事一样。”
“这种人不值得费神,一切交给我。小姑娘,别皱着脸了,想想开心的事。对了,这是什么?”韩铭安慰一句,指了指她手里的盒子。
秦忆茹把盒子打开,随口说道:“这是六安叔给我买的小玩意,说是给我的生辰……”
见她顿住了,韩铭也朝盒子里面看去。小小的盒子正中,躺着一颗黑色的珍珠,看起来很是不凡。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就是小姑娘说过的,自己没钱买的那颗。
“小茹,这是不是?”
秦忆茹点点头,小心地把玩了一下,“这下,六安叔的养老钱都没了。”
韩铭还真是无话可说,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吧?
亏得自己还把她当成小可怜,母亲早去,父亲不疼的。现在,他真想扇死自己。
感觉又一次被大佬碾压了,怎么你们老不按套路出牌呢?
“六安是你父皇的贴身内侍,太监总管?”
“嗯,六安叔本是官宦之后,自身也是有功名的。十八岁那年,全家下狱,他以净身入宫的方式才免于死罪。现在,他家好像就只有他和一双侄儿、侄女了。”秦忆茹轻轻叹道。
明白了,又一个隐形大佬。
韩铭感觉现在有些力不从心,自己是该好好琢磨一下了。不然,铁定被人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