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落到高沉身上。
他一脚踹过去,暂时免了惨痛,却引得那帮人更加愤怒,一个个摩拳擦掌便要上来。
“诸位郎君娘子。”
忽有一女声高朗,众人下意识看了过去,面前女子的面容并不算熟悉,但高沉却是面色一沉。
“秋吟姑姑。”
傅岩身后的人并不皆知秋吟的身份,但傅岩和几个家世好的自然反应过来,还有好事者准备上前,便被人踩了脚。
“正在年关,和乐要紧,在此处斗殴,也会伤了各位的体面。”
这大街上斗殴,只怕要惹得人尽皆知,家里面也不会放过他们,这样一说那些个闹事的人也收敛了些。
傅岩神色恹恹地招呼了那帮人离开了,
等到人都散去后,柳微之和谢梓材才露了面。
“多谢皇……”高沉正准备开口,却被秋吟一个手势拦住。
“闻听柳兄受伤,还未来得及探望。”高沉说着客套话。
柳微之淡笑着,他与高沉也就是这一年来有过些交集,不过情义浅淡。
“姐夫你身子好了吗?”谢梓材眉眼弯弯笑着,“四姐总说你身子不好,不好来赴宴。”
高沉一愣,无奈笑道:“承蒙关心,已然好许多了。”
二人很识趣地未打听高沉的事,唯有秋吟与那叫齐熏的女子交谈了几句,而后几人便道了别。
“姑姑也认识那女子吗?”柳微之问道。
“是故人之女……故人蒙罪被杀,连累了妻女。”说着她叹了口气。
“看上去她有难处。”柳微之抱着谢梓材方才买来的一盏红灯笼,那喜庆的花样与他的模样是完全不搭的。
“的确,不过绩远女君在此处授课,有师生之谊,想来他能帮上一些吧。”秋吟并没有太在意。
她大抵知道会是什么事,看傅岩和高沉的样子,便知道是傅家又在难为齐熏了,自齐熏之父亡故十年来,隔一段日子便会如此。
这闹事的时机让柳微之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不过他没来得及细想什么,谢梓材又提着两大包糕点跑了过来。
“为什么不开心啊?”谢梓材突然凑近柳微之,又是呼吸可触的距离。
“为殿下忧。”
“我很好啊。”
看她笑得真挚,柳微之将挂在身上的东西紧了紧:“为殿下万年远忧。”
那盛满水的瓷器乍碎,清脆的响声是心底传来,湿润冰凉又让人眷恋依赖的水洒遍大地,倾盆之暴雨,淅沥之点滴,交错混杂扰得人心神混乱。
谢梓材手里拿着糖人,嘴巴的动作一直没停,仍旧笑了笑,含糊不清说了个“好”字。
而后她又兴致满满看着周遭的货摊。
奉壹推着柳微之,只是秋吟显得若有所思。
这街上热闹,只是突然有侍卫开道,将街边一些商贩赶到了更角落的地方,将那大路彻底腾了出来。
众人怨声载道,谢梓材也疑惑看着这阵势。
“这是怎么了?”秋吟问着。
“何女史携祥瑞回来了,你等莫要冲撞。”那侍卫不耐烦道。
何空游回来了。
柳微之看了一眼谢梓材的脸色,虽然如常却也没有方才那般欢喜了。
“如此大的出行规模。”秋吟看着那四马并驾而来,面色也十分难看。
“何女史自皇上潜龙时便跟随在侧,这些年圣恩不断,这样的规模算什么啊?”一旁看热闹的人接话道。
柳微之见状立刻道:“我有些胸闷,我们还是走远些吧。”
那四马并驾之后便是何空游的马车,再然后那后头的车上海运送着一个大箱子,那便是所谓祥瑞了。
看着众人一副新奇兴奋样子,柳微之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