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的难民最广,被世人誉为净土,争相进入其中避难。
雪曼一字一句的将介绍看了三遍,留意里面提到的曾辉煌过的世家或是宗门,毫不意外,并没有莫字。
难道他真的是靠自己从中部来到这的,而他的实力也不过是有过奇遇所致?
此时莫凌就像一团雾,让雪曼心中直痒痒,总想拨开它,看清其后的风景。
时至中午,一张长矩方桌周围坐满了人,其上位是雪海山,在他右边第一个是雪海江也就是雪曼的二伯,左边坐着雪曼,其下依次是家中嫡系成员。
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佳肴,这是家中聚餐,但从沉闷的气氛看又不仅仅是聚餐。
雪海山开口:“今日聚餐不谈部落,只为庆祝雪曼的回家。”
将手中酒碗举起,众人也纷纷举碗,跟着雪海山将酒吞下肚去。所有人开始吃饭。
这时,雪海江剧烈的咳嗽,声音低沉道:“雪曼,给我张纸。”
雪曼将身旁的纸递过去,在雪海江张开刚才捂嘴的手时,看见手心一摊血迹。
雪曼没说话,但身旁的一男子却开口:“爹,您怎么咳血了。”
雪曼瞥了眼,他是雪海江的大儿子,雪堂。
雪海江虚弱道:“没事,近日有些操劳了。”
又一个稍稚嫩男声道:“都是黑齿部落,一直抢占我们的市场,二伯为了能多取得一分利益,每日都工作到凌晨。”
雪海江怒声道:“枫儿闭嘴,今日是庆祝雪曼回家,不可提部落的事。”
这是雪枫是三伯的孩子,只是三伯在一次外出商谈时,被人所杀,雪枫的母亲受不了打击,发了疯,被关在密室中,而雪枫因此对雪曼充满仇恨,因为按当时的情况,也只有黑齿部落敢杀巨神部落的人,但没有证据,只能忍了。
这时,又一个声音传入雪曼耳中,是一个女声。
“雪姐姐,欢迎你回家。”小麓举着一碗酒坐到雪曼旁边。似有意似无意的露出手腕上的红色丝带。
这是结了婚的标志,在部落中以红色为福,每一个嫁出去的女子,部落都会在每家每户收集一缕红丝,将之编成丝带,系在女子手腕,寓意祝福。
雪曼能看出他们是故意的,眼神微蹙,本不想开口,但还是忍不住。
“你结婚了?”
小麓点头:“对。”
“对方是…”刚问出就后悔了,因为心中冒出个可怕的答案。
“是黑齿部落的三少爷。”
果然。脑海响起一道晴天霹雳,缓缓看向雪海江。
雪海江跟个没事人一般说道:“小麓已经婚过一年了,难道信中没给你提吗!”
哼哼,雪曼怅然,再次看着小麓,“你幸福吗?”
小麓眼中失神一闪而过,低下头,齿咬嘴唇:“我…很幸福。”
雪曼仰天长叹,记忆中那个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雪姐姐叫着的天真女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满脸毫无血色的‘女人’。
雪海江你可真是个畜生,自己唯一的女儿,就这么把她给卖了?!
拿起桌上酒碗,对雪麓手中酒碗一碰,一字一句道:“雪姐姐希望你真的能幸福。”说完一口饮尽。
雪麓失神的看着雪曼,缓缓将碗中酒水喝下。
雪曼起身,“我还有事,失陪了。”转身朝门外走去。
就在一只脚跨出门槛时,一道声音传来,是雪海江的:“雪曼,小麓是因为你才嫁过去的。”
心头一颤,雪曼强忍心中愤怒,抬起另一只脚走了出去。
寂静的屋内,雪海山脸色阴沉,刚才的一切他能阻止吗?能!但这只会让家分裂。
抬头看了眼众人道:“吃饭!”
雪曼离开这里独自游荡在巨神府。
五年前那一幕再次浮现脑海。
其实在当年,巨神部落与黑齿部落作为此域的两大巨头部落,无论是情场还是市场都是交流甚深。双方也曾多次联姻增加彼此的感情。
但从十几年前,父亲在外面身受重伤,回来便一躺不起。一切都变了。
所有与黑齿部落有关联的市场,从曾经五五分成变成了三七甚至二八。
但没有父亲出面,部落只能忍气吞声,二伯也是从那时开始经营部落。
如此度过数年,父亲重伤转为暗疾,自己也出落得越发水灵,被黑齿部落大公子孟崖看上了。
并许以承诺:只要自己能嫁过去,黑齿部落将奉还这些年所有从巨神部落压榨的财富,而且市场再次恢复五五分。
可一个在你受难背后反手捅你一刀的人的话能信吗?不能!父亲明白,自己也明白,但二伯他不明白。
一次午宴,同样的长矩方桌,那时三伯未死,四姨未嫁。
二伯起身提出让自己嫁过去。那种绝对命令的口气,至今还压在心头。
所有人看着他惨白的脸庞,眼露忧虑。
是,二伯这些年为了部落的确付出很多,而部落也举全族之力将他从结丹中期硬生生推上元婴初期,他压力大很正常,可压力大不代表可以糊涂。
不说对方能否兑现承诺,若自己真的嫁过去,以自己大小姐的身份对方完全能名正言顺的将势力蔓延至巨神部落了!
到那时巨神也就真正的名存实亡了。
所有人都不同意,但面对黑齿部落越来越凶猛的压迫,一些人还是屈服了。
适逢翎天宗五年一次的招生。
自己便试着去报考,也还好自己天赋甚佳,进去便被一位长老相中,并当即收为关门弟子,如此才能躲了部落的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