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自己真是糊涂啊,祖母说得对,这府里姚氏虎视眈眈,自己羽翼未丰,还沾染事非,实在是太不知轻重,往后,一定要好好听祖母的话,稻光养晦。
......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了,也不见崔妈妈来叫自己去站规矩,明瑾倒有点不自在了。
她自己溜到福禧堂,还没有进去,就感觉到一股压抑低沉的气氛,福禧堂里穿穿进进的丫头杂役,一派神色肃穆的样子。
“三姑娘!”
门口正对一个丫头交待什么的崔妈妈一见到明瑾,便赶紧迎了上来。
“您快点进去看老太君吧,老太君突然起不了身了!”
明瑾心头一紧,赶紧问道:“昨儿个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啊,也不知怎么的,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老太君便上呕下吐的,手脚皆软,情势看着凶险。”妈妈眼眶泛红,她自幼时便服侍老太君,跟着老太君生活了五十多年,感情深厚。
明瑾心下惶然,匆匆跟着崔妈妈走进去。
外厅里已经站满了一屋子的人,并一干郎中等,俨然一副老太君已不大好的悲伤氛围。
那姚氏与慕容太傅候在床头回话,一脸忧戚。
其余慕容氏各方族人也是神色各异。
慕容明丽见明瑾进来,一脸的不屑与怨愤,只是碍着姚氏死死的拉着她,才没有发作。
厅堂里药汁气味浓郁,老太君的脸色十分腊黄。
明瑾暗暗奇怪,昨天走时,老太君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突然病得这么厉害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郎中瞧完之后,表情严峻,对慕容老爷耳语道:“还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慕容太傅正要说什么,
雕花大床上躺着的老太太气息微弱的道:“唉,人老了,不中用了,人活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不用避讳着我,有什么,说就是了。”
郎中为难看了眼太傅老爷。
太傅老爷从不违逆母亲的话,便让下人去请其他郎中们都进来。
几个年老体胖的郎中,依次进来,齐齐朝太傅老爷拱手。
姚氏很有眼力见,朝眼前的几个女眷们一使眼色,便都齐齐退到墙角的椅子边,一干人等,鸦鹊无声。
那须发皆白的老郎中,率先开口道:“.......老太太,您这病症恐是惊风加重气血衍堵,所以才会手脚颤动。而今恐一般药物已难达病灶....."
“你直说,我是不是活不久了?”那老太太不耐烦,抢白道,问完这一句便咳喘连连。
此言一出,那几个郎中皆面面相觑,为难的看着太傅老爷。
慕容庄严忙道:“母亲是长命百岁的命!”
“活那么久干什么?”老太君如今对儿子也颇为不耐烦。
“您只要情绪平稳,少发脾气,还可以多活个一百几十年的。”须发皆白的老郎中也赶紧劝慰道。
医者一般都不当病人面将患症说得太过直白,以免影响患者心情,更何况这是太傅府的老夫人,引得人家不喜,自是让自己诸般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