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大姐可能从来都没有过生日蛋糕……她们这些多余人口的生日也都没啥意义……许小桃心酸起来,许了愿望,吹了蜡烛。
临过年前几天,赵斯文家新添了一只田园犬。白色的小狗身上有几块毛发是深棕和浅棕色,最大的特点就是左眼圈到耳朵的部分是一块棕色,孙小倩管它叫“阴阳脸儿”。赵斯文给“阴阳脸儿”起名叫“路路”。
临过年前两天,方兰心的帅哥笔友张代来创业村找她了。许小桃她们这些女孩子得到消息,都来到方小白家看张代。张代把照片上的长发剪短了,剪成了“富城头”,穿的是黑色皮夹克和西裤皮鞋,眼神依然清冷但嘴角的微笑透着温柔,比照片上还要帅几倍。
许小桃和孙小倩她们在窗户外面扒头看,孙燕秋她们几个和方兰心同班的美女在旁边作陪。方兰心很是娇羞温柔,低着头不敢看张代,张代却只看着她和她说话,对其他美女都是淡淡的。
张代看到许小桃她们几个小女生在看他,问了方兰心几句话,方兰心回答完,张代点头,向她们几个招手示意她们进屋,许小桃很羞涩,转头跑了。
据方小白说,张代后来的几年每年都会和方兰心见一面,直到方兰心与网友奔现,恋爱结婚,两人不了了之。
除夕那天,许小桃看到赵金鑫家的对联和福字也是毛笔写的,不过看上去像是小学生写的。赵斯文问许小桃,“小桃你说,是我爸写的对联好看,还是你爸写的好看?”许小桃看到赵斯文那个得意的样子,不敢得罪她,“都差不多,都好看。”孙小倩斜眼撇嘴,“我看还是沽东大叔写的好看。”许小桃白了她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进了赵斯文家,许小桃轻轻凑过去摸路路的脑袋,路路轻轻摇着尾巴,背过耳朵让许小桃摸。许小桃觉得路路很可爱,孙小倩却嫌弃地不行,一口一个“阴阳脸儿”,惹得赵斯文直推她,她也还是对路路不停嘲笑。路路很聪明,听孙小倩叫它“阴阳脸儿”叫多了,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朝孙小倩叫唤,孙小倩也学狗叫,朝路路叫唤,一人一狗用“狗语”吵了起来,惹得大家都学狗语逗路路,路路一脸懵,心想这群人到底是人是狗?
除夕晚上吃过年夜饭,许小桃她们一群女孩子聚在方小白家门口,准备去主街上游荡。崔亚宁今年戴了一顶橙红色的毛呢礼帽,上面插着两根红色小羽毛,羽毛旁边有两小片网纱,看着就比许小桃的礼帽值钱很多,漂亮很多。许小桃和孙小倩让崔亚宁把礼帽摘下来让大家仔细看看,崔亚宁摘下礼帽紧紧拿在手里,许小桃和孙小倩想拿在手里看,就开玩笑似地与崔亚宁抢夺那礼帽,不料那礼帽边缘的铁丝在拉扯中支了出来,刺伤了崔亚宁的手,顿时血流如注。崔亚宁疼的大哭,一路滴着血回家了。
初一上午,大家聚在孙小倩家一起看了春晚重播,觉得赵丽蓉和巩汉林的《打工奇遇》很有意思,一群人也排演了起来。
孙小倩的哥哥孙大圣演巩汉林,赵斯文演赵丽蓉,孙小倩演金珠。许小桃她们演旁边的宫女。演完《打工奇遇》觉得不过瘾,又排演起了去年春晚的《如此包装》。孙大圣觉得孙小倩演那文静的秘书不合适,就让许小桃演,孙小倩不服气,气得翻白眼噘嘴,又变成了撅嘴鲢子。
初一晚上,许小桃和孙小倩几个女孩子战战兢兢来到崔亚宁家,想看看她怎么样了。崔妈妈热情地接待了许小桃她们,让她们嗑瓜子坚果,吃糖吃水果。许小桃她们尴尬地站在一边,不好意思坐,“崔亚宁你没事儿吧?手还疼么?”崔亚宁举起缠着绷带的右手大拇指,“好多了,你们坐吧。”崔妈妈出门了,让崔亚宁她们自己玩。
许小桃、孙小倩、方小白、赵飞燕在崔亚宁家说说笑笑玩到很晚,崔亚宁想留她们过夜,“你们就在这睡吧,明天早晨再走多好。”许小桃她们各自回家送了信儿就又回来了。崔妈妈帮她们铺好被褥,关上门就去正房睡觉了。
不知道是凌晨几点,许小桃感到鼻子发堵,用手一抹湿了,抬头流到嘴里有点血腥味——她流鼻血了。刚翻身下床想找纸,突然头重脚轻摔倒在地。许小桃爬了两下没爬起来,喊孙小倩她们也没人应答。她爬到在床边的方小白旁边,伸手去摸她的脸,摸到她嘴边有口水,轻轻推了两下,方小白的胳膊垂了下来。
许小桃觉得不对劲,开始头痛恶心,她扶着门框慢慢站起来,打开门想要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又摔倒了。她的鼻血还在流,拼尽全力往崔亚宁家正房爬,在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秒敲开了正房的门……
后面的事是许小桃后来才知道的——崔妈妈被敲门声惊醒,开门看到许小桃趴在正房门口,心想不好,跑到厢房一看,崔亚宁和孙小倩几个已口吐白沫、失去知觉,怎么叫都叫不醒……崔爸爸开着大发车,和崔妈妈赶紧把她们几个拉到了塘沽医院,抢救了好半天几个人才有了知觉,她们是煤气中毒了。
几家大人得到消息刚想往医院跑,崔爸爸把几个孩子已经拉回来了。她们蔫头耷脑地各回各家,从此再也没进过崔亚宁家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