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等人。”
“那也不必站在雨中等吧?”
“我怕她从远处没看见我就离开。”杨景佑话语间带着淡淡的甜蜜和丝丝羞怯。
“那我先走了。”夜央说罢便冒雨继续前行。
“夜师爷!”夜央未走很远,杨景佑突然喊住他,说道:“我姐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
夜央怔住片刻,没做回答便转身走了。
雨中,杨景佑站在原地久久不离去,雨越下越大,他衣裳很快便湿透了。可街上却没有一个人影,只有肆无忌惮的风和冷漠无情的雨。
“她不会完全把我忘了吧?”杨景佑心中的失落感比这风雨还冷。
被关在破屋里的许相梦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吵醒了吓晕在一边的柳夏青,突然醒来的柳夏青又实实在在地吓了许相梦一大跳。
二人盯着对方许久,眼神中早已是一顿火拼。柳夏青先屈服,蜷着身子侧躺在地上,许相梦则是透过破烂的窗户看着外面,看着雨水,许相梦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每每想试着记起,总是想到夜央。
“不知道他到县衙没有,雨水要是又打湿伤口怎么办?”许相梦心里默默担忧道。
雨下了整整一夜,杨景佑在街上淋了一夜的雨,湿透了一身。天微微亮,杨景佑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街上来往些许路人,杨景佑看遍每人手中的伞,多渴望下一眼就能看见那把熟悉的伞,那个个性实在率真的姑娘。
可一个个擦肩而过,一直走到了杨宅门前,杨景佑也没看到许相梦。
“可能,她真的把我忘记了。”
这一天对许多人都是十分煎熬,每一刻都过得提心吊胆。即便如此,这一日,也终究算是过去大半了。
唐公子和李君俪早已经收拾好本就不多的行李,李君俪在屋内徘徊着,就等唐公子做完最后一件事,到了时辰,二人便永远自由了。
唐公子来到了难民村不远处的河边,正看见宁儿独自在那边采野花。
“唐哥哥!”宁儿老远看见他便笑着打招呼。
“宁儿在这玩呢!”唐公子严肃的脸忽然带上了笑意。
“宁儿在这采花,等下次送给知县大哥哥!”宁儿道,童稚的笑容阳光可爱。
“宁儿很喜欢你知县大哥哥?”
“嗯,知县大哥哥是个好人,所以宁儿很喜欢知县大哥哥!”
唐公子看宁儿这般纯真无邪,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是许相梦做的那样。
“知县大哥哥也喜欢摸宁儿的头!”
“宁儿愿意帮唐哥哥一个忙吗?”
“宁儿愿意呀!”
宁儿应了下来,唐公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宁儿,说道:“宁儿收着这封信,明日替我交给夜师爷,好吗?”
“宁儿答应唐哥哥!”
“那你现在就赶紧回来去,把信放好,天也快黑了,就不要出来玩了,外面很危险!”唐公子最后摸了摸宁儿的头。
宁儿一手抓着花一手拿着信,笑着朝着唐公子挥手后便往村子走回去。
难民村以西,风雨亭处,李老爷照绑匪信上所说带着五万两银子到了,再吩咐搬运银子的家仆回去,自己一人独自留下等待绑匪。
风雨亭四围无遮蔽之物,便无法藏身,为了以防万一,夜央还是派了成城和成墙二人在风雨亭较远之处埋伏,自己则孤身赶往难民村。
李老爷在风雨亭等待许久,已过了约定时间,绑匪也没有现身。李老爷开始四下张望,这才在亭子椅子下看到石头压着的信。
李老爷慌慌张张拆了信,里面写到绑匪的话,让李老爷将银子搬到留在河边的船上。
李老爷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装箱搬上那船,正像推动船时,才发现船头的另一封信。
李老爷赶紧拿起信,船便顺流而下。
李老爷迫不及待打开信看,信上内容让李老爷惊得双腿一软。
信上写到李君俪被藏在风雨亭以西几里外的破庙,并且绑匪在那设置了机关,几个时辰之后便会点燃整个破庙,绑匪只给李老爷留了足够去到那里的时间。
李老爷没时间犹豫不决,一刻不停地便往西边赶跑。
装载着银箱的船顺河水急流而下,很快就卡在了难民村处变浅的转弯处。
唐公子守候已久,见到船行来,悬着的心也算稍稍放下了,这是不是证明并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计划呢?
唐公子将沉重的装箱从船上拖下来,此刻他的心情或许更加沉重。
可有了这银子,就能让难民村穷苦的村民获得新生,这之后,他便能和李君俪远走天涯,一想到此,他便能忘却心中忧烦。
“唐公子。”
唐公子背身拖着装箱,听到呼声便惊而松开了箱子,回身,只见夜央站在不远处。这一刻,唐公子心里的一切希冀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