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弱,能出什么事?”金劲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边嗑边说:“我怎么总觉得大人他俩是抛下我们,抛下县衙,抛下整个高涯县的百姓浪迹天涯去了呢!”
“金劲,你总这么拿大人和夜师爷开玩笑,当心大人知道了……”
成墙话还未说话,便听见许相梦的声音传来:“本大人可全听到了,竟然敢拿我开玩笑,金捕快是不想你这饭碗了吧!”
堂上三人注视着许相梦从门外走进来,尤其是金劲,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恐地盯着许相梦,心底里懊悔着自己这欠抽抽的嘴又闯祸了。
“大人,您回来啦!”金劲全身僵硬在那。
许相梦看似很平静地走到金劲身边,一手抓起他手里的瓜子,另一手掰开他的嘴,死毫不留情地将一整把瓜子都塞了进去。
“给本老爷多吃东西少说话!”许相梦怒道。
金劲含着一嘴的瓜子,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狠狠地点着头。
“大人,怎么就您回来了,夜师爷呢?”成城上前问。
许相梦回首面对成城,正看见夜央从外面进来,便很随意地一指,说道:“夜师爷,那不是来了嘛!”
成城转身看见夜央,许相梦则是打了个哈欠往内堂走,道:“我要去睡觉了,不到晚饭时间谁都别叫我。”
许相梦离去,金劲这才敢吐出嘴里的瓜子,紧揪着的恐惧之心难舒。
“夜师爷,你和大人可是回来了,金劲刚才还毁谤你和大人,说你们抛下我们浪迹天涯去了!”成墙一副真诚无意地模样出卖了金劲。
一旁坐着的金劲被成墙这一句吓得好几颗瓜子吸了进去,紧接着就是一阵猛咳。
“这几日都没有案子吗?你们都这般有闲情逸致,坐这闲谈。”夜央一如既往冷冷地问道。
“这几日当真是什么大小案子都没有,只是……”成墙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夜央问,成墙却依旧犹豫。
“只是那个柳夏青柳小姐常来衙门口晃悠。”成墙说罢便撇过头去。
堂上乍时安静了片刻,那三人的神情都有些怪异,偷瞄着夜央,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若是有事,衙门不该拒她于千里之外,若是无事,不用搭理她便可。”夜央道。
夜央这一句话敲破冰冻的氛围之后,成墙并无刻意却好死不死又出卖了金劲,道:“金劲说她可能是来感谢夜师爷你的救命之恩的,还说什么以身相许!”
金劲早已咳得一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夜央凌厉的一瞥,成墙这再一句可算彻底让他岔了气,赶紧趴倒装死。
成城突然注意到夜央背后渗出沾染衣裳的血迹,便忙问:“夜师爷你这背上的伤出血了,我马上去请大夫来。”
“不必,待会儿我自己会去医馆。”
夜央不想再待在这堂上听成墙转达金劲那些妄加猜测的胡言乱语,也先回去房间。
夜央已然感觉不到背后伤口的疼痛,他的心从未如此刻一般糟乱如麻。夜央走进房间,在书桌前坐了下,才要拿起笔,便看见了那张盖了官印的“缘”字。
从头到尾,有关许相梦的回忆一幕幕涌现,斩之不断,驱之不散。尤其是她女装的模样,一举一动,在脑海里,此起彼伏,挥之不去。
夜央忍不住一把将那张纸捏成团扔在了书柜的角落里。
“为什么?为什么?夜央你到底是怎么了?”
夜央一点不是平日冷静沉着的样子,抽过宣纸在上面写字,可这每一笔都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糟乱无绪。
“夜央,你要如何才能看清楚,她那一吻只是酒后乱性,并无他意。而那身红装之下,是男儿身,男儿心,你知道吗?”夜央在心里竭力说服自己道。
许相梦回了房间,躺在床上之后,并不像她预想那样美美睡一觉,反而是困意全无,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如何闭眼都无法入眠。
“许相梦,回来这里,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还有什么可烦心的呀!”
其实许相梦清楚自己所烦忧的事关乎夜央,特别是听了成墙所说,便更觉得自己当真和夜央浪迹过一段,并且是以自己真实的女子身份。
可那些终归已成了回忆,那段时光已经结束,回到县衙,自己是知县老爷,是一个男子,想到此,许相梦真是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何当时自己的脑子会那样糊涂?那时自己种种的异常行为,夜央若是看在了眼里,细细思索后真起了疑心可如何是好?
“许相梦你为什么每次都给你自己挖坑呢,快点想办法填吧!”许相梦在床上烦躁得不停蹬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