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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五年前的事,跟这次命案这么会有关联吗?”许相梦还是疑惑不太坚定,脑子里一通翻天覆地的猜想,说道:“难道是施酒鬼的女儿的冤魂来索命了?”
许相梦说归说,还翻白眼咧嘴颤抖起来,感情她装鬼的模样自己看见便吓不到自己,所以就能肆意吓别人。对许相梦这样的行为,夜央几人还真不知还如何评价。
严肃的讨论终究被许相梦这副鬼样子打断,说了这么多,倒也算有一个收获,既然没有其他思虑继续查下去,他们便决定调查五年前一事开始入手。
既然有了这个猜想,许相梦几人便兵分两路,成城和成墙去东巷向麻叔他几人进一步了解,而许相梦和夜央便去落霞阁继续查探。
没了陶姐的落霞阁乱成了一团,姑娘们有的庆幸自己因他人之祸而得自由,有的抱怨将来的迷途。又因为命案发生,所有人都奉命留在落霞阁,不得随意离开。
许相梦和夜央来到县衙,楼上楼下,房间内外的姑娘和伙计都朝他们跑了过来,想着他们有什么消息,至少能不继续把他们圈在这里。
“大人呐,夜师爷,你们可算来了,那凶手都抓着了,为什么还不让我离开呢?”
“就是说啊大人,隔壁街胭脂铺每月今日出新品,我还要去光顾呢!”
“大人,您就放了我们,反正陶姐也不在了,我们也就自由了,您就让我们各自离开吧!”
许相梦一进门就听一个又一个姑娘的“如何如何”,此起彼伏的请求在耳边回荡不休,她一个知县大人是来查案的,不是来招烦的。
“不要说了!”许相梦忍无可忍一喊,夜央紧接着开始回应她们一个又一个问题,道:“首先,戴子卓只是嫌犯,而且他醉酒不醒,恐有被人利用之嫌,并没有人亲眼看到他杀了陶姐,再有,陶姐是不在了,可你们与她之间的债务关系必须经过核实而不是自然解除。”
夜央如此冷静沉着地应对实在看得许相梦入迷,但她还是仗着夜央筑起的台阶强发自己的威势。
“就是说啊,还有你,落霞阁都关张了你还要买什么胭脂,涂了给镜子看呢?”许相梦冲着那个姑娘一喊,质问得她无言以对。
夜央留下了几个在落霞阁待了五年以上的姑娘,遣散了其他人。几人围着桌子坐在,其中一个就扬着叫许相梦看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的笑容,说道:“夜师爷,真没想到您好容易来一次我们落霞阁,不找年轻貌美的姑娘,反倒找我们几个年纪最大的,还真是……”
“说什么说什么呢,本大人和夜师爷来这里是为了查案,查案懂吗?才不是找什么姑娘!”
许相梦听得一腔怒火,又是拍桌子又是踹凳子,冲着那几位老姑娘就是一顿说,她停嘴,便是鸦雀无声。
许相梦泄了气坐下,终于言归正传,夜央一句闲话不多说,直接问五年前施南寿女儿被卖到落霞阁的事。
落霞阁年年姑娘来去不少,要说五年前的一个姑娘,那可是在她们的记忆海里捞针。但她们几人却记得施南寿的女儿,她叫施玲玲,让她们记忆深刻的,也就是她的姿色,以及她的悲惨一生。
当年,施玲玲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却生得玲珑秀美,富有灵气。在她们口中,施玲玲第一次登上落霞阁的舞台就引起巨大反响,半个月,声名远播,如果施玲玲还活着,那绝对可以与袭倩相媲美。
“只可惜呀,红颜薄命,才十六岁,明明是最好的年纪,就因为她那个只爱酒不要女儿的爹沦落到风尘,又被色老头看上,最后香消玉殒,不过这都是命吧!”
“那个色老头是谁呀?”许相梦听得一脸为施玲玲倍感悲哀之意。
“隔壁清水镇的的鲁员外呀,四五十岁的人了,硬是仗着家财万贯,非要买施玲玲做小妾,陶姐当时见钱眼开就答应了,这不就在花轿抬着施玲玲到了半路,她趁着所有人休息,冲出轿子就跑了,最后被逼无路可逃,小姑娘骨子里脾气硬,就跳河了,不会水,也就被老天爷收走了,尸骨无存。”
听着她们口中所说的有关施玲玲的故事,许相梦仿佛像是看过一场真实发生的悲剧一般,她看遍始终,却永远不可能扭转局面,甚至无法改变一丝一点。
许相梦唯一能做的只有感叹,感叹人生在世,无奈太多,别说她只是一介小小知县,就算是坐拥天下的皇帝,也会对很多事束手无策。
世上可怜女子千千万,一个有一个的难处和悲伤。许相梦不禁想起自己和她爹,无论她爹欠下多少债务,也从来没有要卖她,更是让她一直女扮男装,处世少了很多麻烦,这么一比,她实在幸运,有一个不算丧心病狂的爹。